得到好处的不止王凡一人。

张小凡也得到了巨大的好处。

天地变幻，造化玄奇。

张小凡只觉得从头到脚，身体每一处都似要爆炸了开来，无数纷繁怪啸杂音，将他团团围住，体内种种气息沸腾起来，似巨浪波涛，汹涌澎湃。

噬血珠妖力，玄火鉴纯阳之气，太极玄清道真元，大梵般若真元，过往修行的三卷《天书》异术真元，五种异力，沛不可挡。

过往修行中众多艰深晦涩之处，豁然开朗，运转真元滞涩之处，猛然贯通。

张小凡一声仰天长啸，周身光芒闪烁，最后缓缓汇聚融合，竟是转化为了最简单的黑白二气，只是这黑白二气颇为古怪，时而尽数为白，时而尽数黑气，变化莫测，但其中蕴藏着的大力，所有看到的人都能感觉到。

而此刻天穹之上雷声隆隆，仿佛被这股黑白二气惊动。

云层之中电蛇窜动，好似天心震怒，狂风大作，云幕开始旋转，就在无字玉璧的上空，渐渐现出了巨大漩涡的模样。

从地面向天空望去，只见这个漩涡之中，电芒疯狂窜动，雷声隆隆，更有怪异绝伦的“丝丝”怪啸之声，如同天之狰狞大口，正欲择人而噬。

“这股力量不容于天地么？”王凡心中暗忖，“却也未必，应该是小凡如今的修为到了引动天象的地步，天刑雷罚，可以算是一种惩罚，也可以算是一种洗礼。”

能够挺过去，张小凡的道法修行必将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挺不过去，自然是身死道消，化作一蓬飞灰。

九成九是度不过去的。

王凡心中下了判断。

此刻天罚出现，无字玉璧所在的悬崖迷雾尽数消散不见，王凡的灵觉不受阻碍，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雷罚来临前隐隐的压力，也能够感受张小凡现在的身体状态。

以张小凡如今的身体坚韧程度，远远无法抗衡天空中那道雷霆的威力。

若被击中，持续不了几个回合，便会化作灰烬。

根据原有世界的命运，普泓上人汇聚了一整个天音寺的力量，结成了法阵才护持张小凡度过了雷罚。

而现在，张小凡却需要独自面对这可怕的雷罚。

轰隆！

天际轰然雷鸣，不断旋转、深深不见底的云幕漩涡深处，陡然射出了一道粗大电芒，打向了半空中的张小凡。

巨响声中，张小凡身躯大震，护体青光摇曳闪动，像是要粉碎开来。

张小凡面色潮红，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已然受了不轻的伤势。

虽然受了伤，但张小凡却觉得周身为之一松，新生的黑白色真元气息原本运转间还有些沉重、滞涩，就好像是淤塞的水道，此刻却是周游流转，生生不息，竟是无比畅快。

张小凡没能高兴多久。

轰隆！

天际漩涡之中，滚滚烈雷轰鸣声中，又有一道雷电光柱从天而下，沛不可挡，直欲贯穿天地一般，再次击向了他。

所过之处，炽烈无比，光柱周边嗤嗤声不绝于耳，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而张小凡面对的，便是这天地巨威，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轰！

一声巨响，张小凡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护身真元颓然散开，化于无形。

暴烈的雷霆之力随后击中了他的身躯，张小凡脸色惨白，七窍尽数流血，而他手中的噬魂棒，面对天雷，也被压制得黯淡无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