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听见他的声音，眼珠子动了动，好半天才看向萧煜月。

“秋棠见过王爷。”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神也不甚清明。

萧煜月上前一步，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毒是不是你下的？”

这是萧煜月的第一句话，秋棠已经猜到了。

“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解药在哪里？”

秋棠攥紧了手指，脸色似乎更白了，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道：“没有解药……”

“那剩下的药呢？”

萧煜月表情不变，只是声音冷了些。

“没有了。”秋棠摇摇头，道：“自从小姐进入王府，便没有下药了。”

“你究竟是谁的人！徐氏还是太子？”

秋棠似乎已经不想争辩，萧煜月问什么她答什么。

她愣了一下，道：“太子殿下。”

“你留在林鸾身边究竟是何目的？”

秋棠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萧煜月，俊美无俦的脸上只有一片冷漠，秋棠不由得心底发寒，萧煜月只是在利用林鸾！

“监视小姐，探查图龙秘卷的消息。”

“图龙秘卷。”萧煜月的表情终于有点变化。

“那这么多年，可有收获？”

“没有。”

秋棠摇摇头，垂下头，道：“小姐手中并没有图龙秘卷。”

“嗤！”萧煜月冷冷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秋棠，道：“小姐？你亲手下了五六年毒的小姐？”

秋棠没有说话，但能看出她浑身发抖。

“这么多年的相处，你难道对林鸾就没有一点感情吗？给她下毒的时候，你的手有没有一丝丝颤抖……”

秋棠还是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垂着头。

“林鸾自幼身子骨弱，小时候没有好好将养，现在又中了毒。呵……你知不知道，即使她的毒解了，也只有不到十年的时间了。”

秋棠内心痛苦，狠狠地咬着唇，眼泪滑出眼眶，砸在地上。

萧煜月没有一丝动容，面色依旧冷漠。

“你，好自为之。”

萧煜月转身开门之际，秋棠突然开口。

“王爷，十年之前，小姐在中秋节与我走散，回来时拿着一盏琉璃灯。”

萧煜月猛然转身，呼吸有几分急促，“你们是在何处走散的？”

“临江。”秋棠一字一句清楚道：“当时看花舫的人太多，便冲散了我们。”

是的，那日确实如此。

“琉璃灯在哪里？”

“徐晴岚手中。”秋棠依旧垂着头，“小姐一直珍藏着那盏小灯，后来，太子知晓当年的事情后，便拿走了那盏琉璃灯。”

萧煜月不说话了，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原来当年的人，真的是她。

徐晴岚会被认为是她，就是因为那盏琉璃灯。原来那盏琉璃灯是从林鸾手中拿走的。

“你有何目的？”

萧煜月冷冷的看着秋棠，心情复杂。

“求王爷看在小姐当年帮过您的份儿上，让小姐能在最后的日子里开心一些。”

秋棠朝他跪下，额头触地，发出一声闷响。她白皙的额头瞬间就红肿起来了，可见所用力度之大。

“她不会死。”

萧煜月看着她道，他不会让她死的，无论是为了什么，她都不会死。

“本王也不会让她死。”

她是他的妻，她是明王妃，她是他的恩人，他怎么可能会让她死。

只要有百里博衍在，她会没事的。

说完，萧煜月已经转过身打开了门，阳光泻了进来，又在一个呼吸后合上了门，把阳光关在了门外。

萧煜月离开后，两个侍卫听见了屋内传出了压抑之极，悲恸之极的哭声。

小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