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阿禾已经把新菜布好了,这也使的萧煜月抢在林鸾发飙前用美食堵住了她的嘴。
“来,吃菜!”
林鸾横了他一眼,琼鼻轻哼,也就让明王爷殿下伺候她用膳,而双喜阿禾也早就是见怪不怪了,她们俩就像是摆设一样杵在一边,因为萧煜月什么都要亲自来做,一手全包完了,她们已经麻木了。
看来萧煜月真的是上心了,这几日萧煜月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林鸾还真是幸运。
食不言寝不语。用完膳,林鸾提议道。
“我们出去走走吧。”
“可是这几天闷着了?”萧煜月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
养病这些日子,林鸾确实是被他押在屋子里不许她出来吹风。
“现在我都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去花园里转转怎么样?”
“好。”
萧煜月很宽容大度的放行了。
说去就去。
萧煜月又让人拿了一件薄披风,亲手给她系上,细心叮嘱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还是要多穿点。”
林鸾乖乖的点了点头,关于自己这条小命,她还是很爱惜的。
两人带着一群仆从浩浩荡荡的往花园里走。
暮春的阳光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花园里的几株海棠花已经落了大半,绿叶成阴,星星点点的绯红夹杂在其中。
暧昧的暖香浮动在空气中,不过分浓烈,也不过分暗淡,恰到好处的沁人心脾。
踩着白色石子路,他们手牵手,一切是那么恬静,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仿佛他们就能一步步走到地老天荒。
而那冰冷刺骨的一幕幕似乎全部都未曾梦见过,忘尘交给她的带血的信是虚假的!
如果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多好。
可惜,世界上最不可能就是如果。
梦,总是有醒来的那一天。
那么就让她现在忘却现实,趁机在梦中多睡一会吧。
“花都谢了。”
林鸾看着地上细碎的落红,一丝丝忧愁缠上了心头。
她好像明白了古人“伤春悲秋”的感觉了。
“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萧煜月停下脚步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叶落归根,这花瓣也是一样的。”
林鸾回过神,脸颊不由得染上薄红,她何时也这么矫情了。自古伤春悲秋之辈多是无病呻吟之徒,矫情的可以。而这些人也大多数都是伤感完了就有一个两个一堆人会哄着他!那是不是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她现在也是别人心尖尖上的人了,被别人捧在手心,矫情起来了。
孤家寡人是没资格伤春悲秋矫情的。
“嗯。”
林鸾心头的阴霾散了点,点点头。
不知不觉几人便到了水榭,曲桥边的荷花已经冒了尖尖小角。树木的浓阴渐渐替代了百花的繁盛,一切都预示着夏季的到来。
“贱婢!还不跪下!”
老远就听见前边传来喧闹。
萧煜月眉头微皱,脸色不愉。好不容易陪林鸾出来走走,又遇见了这些糟心的事情,平白的搅和了他们的好心情。就算没有上前他都知道这肯定又是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想起以前的事情,他的脸又黑了些,那些简直一眼都能看出来的小把戏,她们是不是觉得他傻啊!
“双喜,你去看看。”
相比于萧煜月的厌烦,林鸾就有兴趣多了。不过萧煜月倒是没有阻止,林鸾想看玩意儿,随她玩儿便是。
“是,娘娘。”
双喜看来一眼默许的萧煜月,过去了。
“夫人饶了雪儿这一次吧!雪儿不是故意的,雪儿真的不是有意的!雪儿知错了!”
曲桥之后是个游廊,游廊连接着一不小的四角亭子,亭子周围挂着淡紫色的纱幔,两面被放下来了,随风浮动,正巧遮住了他们的视线。亭内置有一套石桌,桌上有些瓜果点心和一盏热茶。桌边坐着一个身着鸭黄色襦裙的女子,年纪不大,梳着繁杂华丽的飞仙髻,珠翠闪烁,眉间点着朱砂色梅花钿,端的是华丽不凡。鹅蛋脸,蛾眉皓齿,肤若凝脂,只是气色较差,像是大病初愈,活脱脱的一个病美人。
此时就算是面上含怒,也似娇嗔,眉头一皱,都让人生出几分心疼来,要帮她看看是谁惹她不高兴了。
在她面前的地上也跪着四个人,有两个美人,一个穿着素淡的青衣,一个穿着娇嫩的淡粉色襦裙,穿衣打扮都比坐着的那个女子低了不只一个档次。气势更是如此,与她相比,高下立判,一个是母老虎两个是小白兔。
她们俩人却又不像是奴仆之流,明王府里丫鬟都穿着制式的襦裙,梳着双环髻。至于还有两个跪着的,那一看就是女婢了。
那坐着的黄衣女子身侧立着一个紫衣女婢,亭子外面侍立着两个女婢。
这两个女婢看见双喜过来了急忙福了福身子,“双喜姐姐。”
双喜阿禾那可是在明王爷面前伺候的红人,王府中随便拉一个丫鬟都认得她们俩。
双喜点点头,径直进了亭子,却没人敢拦。毫不夸张的说,就是王府里的夫人都要给双喜一个面子,何况是她们呢?而且她们眼尖,已经看见了游廊中往这边走过来的一群人。
那是王爷和王妃!
“贱婢,你还敢狡辩!”
双喜才一只脚踏进了亭子,一个茶杯就扔了过来。双喜看得清清楚楚,本来那个茶杯不是扔向她的,而是扔向地上的青衣女子,只是没想到那青衣女子会躲,以至于一杯茶直接砸到了她的身上,淋了她半裙子茶水。
双喜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盯着明显惊住了的黄衣女子,缓缓说道。
“王夫人,您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