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满心疼惜,先只轻轻地动着,后见她舒爽了,这才放开了凶猛地进攻。
两人身子贴合,铜色的颜色贴着白嫩莹玉般的一段身躯,映在深红的被褥上,更令人血脉贲张。
阮小幺似暴风雨里飘摇的一叶孤舟,紧紧攀附在他身上,止不住的呻吟声从口中泻出,又是舒畅又是无措。
快感节节攀升,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眼前晕晕乎乎,似乎只剩了察罕满是情欲爱恋的眼眸,与他满是精悍肌肉的线条流畅的身躯。
红烛已灭了大半,屋子里渐渐昏暗了起来,无人照管,任它火种摇曳两下,油尽灯枯了,却更添了一层幽暗隐秘的刺激。
阮小幺抬起头,微微撑着身子,不住地亲吻着察罕。
心中越发清晰地想着,这辈子,恐怕都再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一宵欢愉,直到月上中天,灯阑人静,这才渐渐歇了响动,依偎着睡了去。
第二日天光大亮,日上三竿之时,阮小幺才迷迷瞪瞪地醒了。
一睁眼,便是喜庆到家了的红。
过节了?
想了半天,一转身,瞧见了察罕那双专注的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成亲了。
两人闹了半宿,此时阮小幺身上还有些酸,一想到前夜里的折腾,又不自觉红了脸。
“醒了?”察罕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隐隐的沙哑。
阮小幺被他这悦耳的嗓音勾得心火乱起,翻身趴在他身上,便咬起了他的唇。
察罕仰躺着接住她,静静享受着她的主动,又反客为主。把她搂着按在了自己胸膛上。
半晌,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清晨的惺忪迷蒙早烟消云散。一转眼,瞥见床角一方凌乱的帕子。被两人踢到了一边,纯白的色调在大红的喜被上格外显眼。
她伸脚勾了过来,上头却只有一点暗红的痕迹。
察罕很自然地把东西接了过来,却又扔到了一边,一手抚着她的发心,还想与她温存片刻。
阮小幺捉住了他的双手,一只只看过来,发现他小指一处被划破了一条。伤口早已凝合。她咬了咬唇,心中有些发堵,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说的,以前的都过去了,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察罕道。
她把脑袋闷在了察罕的颈窝,带着些鼻音,“嗯”了一声。
两人歇够了,这才起了身,外头有丫鬟进来。伺候之余,铺床整褥,见了那帕子。互相偷偷笑过了一回,塞进了袖口。
新妇的这“落红”,便算完事了。
穿戴整齐了,阮小幺着了件玫瑰红的撒花穿蝶长袄,袖襟口缝着雪白的狐绒,衬着雪白的肤色,格外好看。
察罕在一旁看着她,似乎眼也没眨过。
第二日当为公婆奉茶。穿戴好后,夫妇俩头一回相携着去见了高堂。
阮小幺整个人都多了一层小心翼翼。知道自己在公婆心中的印象兴许不好,盘算着更要加倍谨言慎行。
老夫人与亲王住东厢暖阁。穿过一片游园,便到了暖阁。
一路上幽梅芬香。缭绕萦回,让人吐尽了胸中块垒,迷醉其中。暖阁还在深处,察罕携着阮小幺,两人缓缓走在前头,到了那处。
下人们留在院内,只贴身伺候的打着帘子,请两人进了。
老王妃与亲王此时坐在首位之上,正闲闲聊着事儿,屋中一仆妇刚出得屋来,手捧的银盘内有两小杯酥茶,已是凉了。
阮小幺一见,便僵了僵,这才想起来,这都已经快日中了。
新妇大清早就得起身给公婆奉茶,不得贪懒晚起。这点月娘在家时已耳提面命过无数次,就差没让她一遍遍的示范了。
察罕轻声在她身边道:“莫急,阿姆已与我提点过了,我们可晚些时辰起来。”
阮小幺给了他一个瞪眼。
不过老王妃显然是说一是一的人,见两人姗姗来迟,也没有说什么,只受了两人一礼,后给人看座了。
方才离开的仆妇已又换了茶来,两倍温热的酥茶泛着奇异的清香,搁在了阮小幺身前。
阮小幺知情识趣地挨个给公婆奉了茶。
老王妃面色红润,长发乌黑,瞧着仅似三十好几,仍有一番不减的风韵,穿了一身银灰的西番莲缠枝鹊踏枝纹的交领袄子,头面严整而端庄,一双瞳子显了些深棕色,而望向阮小幺时,唇边的一丝浅笑似乎并没有到达眼底。她细细地审视了她一回,只点了点头,倒也没有为难新妇,缓缓呷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