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纷纷议论的时候,一道倩影踏着木屐,忽然从门外飘了进来,一身白衣胜雪,仿若仙女下凡一般。
但仔细一看,她又不像是仙女,毕竟,仙女都是高冷的,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模样,而她却自始至终都在微笑。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笑真的很美!
她的笑让人生不出半点恨意,即便她是一个岛国人,但她的笑却依旧能沁人心脾。
有那么一刻,在场的女人虽然都知道白衣女子很美,但她们心里却生不出半点的嫉妒。
这感觉,仿佛美本就应该属于她一般,又好像她本来就应该这么美一样。
谭正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因为,他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都有这种感觉。
一看到这里,谭正突然想到了一个广告,就是综艺节目《奔跑吧,兄弟》每次放到一半,就要插播的那广告。
自然堂,你本来就很美。
一想到这里,谭正当即就不由得虎躯一震,难道这白衣女子用的是自然堂?
突然,卢鹤睁开了一直微闭着的双眼,俊美的脸庞上布满了冷色,柳叶眉也随之紧皱了起来。
这一刻,卢鹤居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一种属于他的领域被挑衅的危机感,也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卢鹤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一步步缓步走来的松下吉衣,看着她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神,卢鹤慌了。
不得不说,松下吉衣的脸上很干净,甚至连一颗青春痘都找不到,一双白皙的小手放在胸前,她真的很美。
“啪嗒,啪嗒……”
松下吉衣的木屐踩在地板上,就像是踩在卢鹤的心脏上一样,一步又一步,一声又一声,每一声都震撼着他的灵魂。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忽然,卢鹤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样一句话,下一刻,他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就跟羊癫疯发作了一般。
当然,他此时只是看起来有点像发羊癫疯,并不是说他真的得了羊癫疯。
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卢鹤在松下吉衣身上找不到任何缺点,她仿佛已经跟自然融为了一体,跟大厅中的所有人融为了一体。
冥冥中,松下吉衣又似乎超脱了自然,她仿佛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喧嚣的人世间,但是,她却又真实的存在。
“以身凝界,以界悟茶,果然厉害。”谭正低声自语道,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不多时,松下吉衣便走到了卢鹤身前,微微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如同孩童般的天真微笑,两人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你好,我是松下吉衣,我要向茶尊挑战。”
没错!松下吉衣说的是要向茶尊挑战,而不是想向茶尊挑战。
这是一种自信,而且,还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又仿若只有茶尊才配做她的对手一般。
松下吉衣的声音并不大,轻柔,如小桥流水;镇静,却又如泰山压顶,这就是她的声音,给人温暖,却又给人带来莫大的压力。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听在众人耳里,却有一种浓浓的讽刺感。
因为,松下吉衣的意思很明显,卢鹤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也不屑出手。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是卢鹤,茶尊的唯一弟子。”
卢鹤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此时居然有点心虚。
不得不说,以前不管参加什么比赛,卢鹤都只会骄傲的说一句话。
我是卢鹤!
然而今天,他却加了一句:茶尊的唯一弟子。
而且,在话语间,卢鹤还将“唯一”两字咬的有些重,似乎是在强调什么一般。
很明显,这比赛还没开始,卢鹤却有些心虚了,他也知道,自己的道心已破。
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卢鹤曾经问过他的师父茶尊:“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
只不过,茶尊当时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望着天空中的弯月,那一刻,他就宛如那夏日夜空中的一颗繁星,若隐若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茶尊又抬头看向了远方,似乎在考虑到底该如何回答卢鹤,又似乎在寻找答案,寻找那真正的答案。
直到良久之后,茶尊才宛若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当你的茶道之心找到了归属,你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茶道。”
这么多年来,卢鹤虽然已经赢过很多场国内外的茶道比赛,但他却一直都没有找到那所谓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