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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一桶带有冰茬的冷水浇在项铭的头上,项铭真的有些热血沸腾了,更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快速的回到了‘归麟阁’,见到院子的雕花水缸,便走过去,提桶从里面灌了一桶冰水,毫不犹豫的倾倒在自己的头上。
“我是项天龙的儿子,……”。
项铭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从这种喜悦中走出来,要不然,他会兴奋的疯狂,卑贱的骂名被人辱骂了二十多年,为人‘奴役’,抬不起头,忍受了二十多年。
“沧海,沧海,东方灵瑜,东方灵瑜”。
一桶桶的冰水浇在自己的身上,想到往事的重重,项铭心中有喜悦,更有恨意,他的恨会放在沧海和东方灵瑜的头上。
“少主,少主,您这是做什么?”
项铭的身后,突然响起了如清泉淙淙,清脆悦耳的呼喊声,项铭回过身,被冰水淋下来的头发糜在他的脸上,那些水珠停滞在他的睫毛上,项铭睁开朦胧的双眼,心中更是一片茫然。
“心儿,……”。
咕咚,项铭松开了手中的木桶,一个箭步,向迎面跑过来的少女奔了过去,更情不自禁地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生怕丢了一般。
“心儿,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项铭抱着少女,是一种偎依,是一种依靠,是一种难舍难分。
“少主!”
被抱的少女愣愣的,突然被这个英气的青年抱着,心中一阵恐慌,一阵不安,一阵荡漾,一阵说不出的温暖。
尽管这个人满身是水,少女竟然感到了温暖。
“你是谁?你不是心儿!”
项铭突然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松开了少女,抓住了她的两肩,注视着她,是一种严厉的质问,严厉到不容不回答。
“我,我叫宁儿”。
娴阁改名‘归麟阁’,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寓意‘归来的麟儿’,让项铭住在里面,不是也会绕三分,更坐实了项回心造下的谣言,项铭是项天龙的私生子。
还是那句,不管项铭是项天龙的私生子,还是淳于玉涵的,既然项天龙认无名为义子,并且说一切与亲生儿子无异,那么,项华有的,项铭自然会有,没有的,便会马上去办。
比方‘归麟阁’侍候的女婢、男仆、武士,这些就要即时甄选,这位叫项铭少主的女孩,便是刚入天下第一家的女婢。
在项铭的威严逼迫下,少女变得噤若寒蝉,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宁儿?”
项铭愣了一下神儿,开始困惑起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项铭慢慢的松开了宁儿如削的两肩,打量着宁儿的上下,一身浅绿色窄袖孺裙,头上揪着两个云髻,戴了一朵粉色的芙蓉花,水灵灵的大眼睛,红红的朱唇,脸颐,真有一股出水芙蓉的姿态。
宁儿像景心,可是她不是景心,项铭很清楚这一点。
“铭少主,还是随奴婢到房中把湿衣服换了吧?这样冻着,冻坏了身体如何得了”。宁儿没有立刻回答项铭的话,而是说出了一番关心的话语。
项铭突然感觉他的表情做错了,他不该对自己的女婢有太多的示好,这样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项铭转身走向归麟阁,小暖阁内温暖如春。
四五个女婢伺候着,为项铭换了干净的锦袍,系好了玉带,退身到一旁,项铭袍袖一洒,走出小阁,坐在了厅室内的长榻上。
袅袅的熏香,侵入在这间华美的房间内,项铭知道这里是娴阁,景心住过的地方,闭上双目,用心感受着景心的气息。
“心儿,你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你在瑞鹤仙庄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想到沧海,项铭心头又萌生了恨意,在项铭的心中,沧海突然成了一个大恶人,隐瞒他的身世,妒忌项天龙‘夺’他天下第一位置的卑鄙小人。
“铭少主,请用参茶,暖暖身子吧”。
女婢轻步而来,款款地将手中的参茶放到项铭坐榻上的矮几上,项铭抬起了头,非常的不可思议。
“你叫宁儿?”
送来参茶的女婢确是叫宁儿,是看到项铭往自己头上浇冰水的宁儿,宁儿听项铭询问她的名字,感到一阵脸热。
“奴婢叫宁儿”。
“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项铭还是忍不住发问出来,看到这个宁儿,虽然像景心,除此之外,太面善了,项铭觉得他真的见过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