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摇了摇头,赵霞觉得不可能,不管是瑞鹤仙庄的沧海,还是‘天外天’老主人东方灵瑜,他们都默同了玉溪宫的决定,将十八年前的事讳莫如深,所以,景心不可能知道谢靖的任何事的。
景心又开始了自我下棋,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专注着黑白棋子,每一颗的动向,是如此的认真。
“孙少主变了!”赵霞忍不住,轻轻地说道,
“是霞主管多心了,本宫还是本宫,玉溪宫的孙少主!”景心没有抬头,依然思考着自己的棋局,恳恳切切地说道:
“奴婢告退了!”
赵霞轻轻地站起了身,再微一躬身,退后几步,这才转身出了惠心阁,赵霞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既然孙少主还是如此坚定的想要找谢靖报仇,那便报吧,恐怕,最终的结果,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二天,
时间总是过的如此之快,像是转眼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沧海起居,从来都是逐风伺候的,今天,同样也不例外,不过,今天有些特别,赵霞等几千里迢迢从遥远的玉溪宫赶来,昨天匆忙相见,也没有细说一些事情,沧海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真想知道,对景心的婚事,玉溪宫是如何决定的?
所以,今天早上,是沧海召见赵霞,谈论景心婚事的。
“今天,让景心来这里请安吧!”
沧海伸展着双臂,逐风跪身在身边,为沧海系着腰带,沧海犹豫了一下,才说出了这句话。
“是!”
听到这句话,逐风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两个多月来,逐风虽然知道自己的师父生气什么,虽然不知道景心要隐瞒着什么,但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如此相见不说话的境况,心情也不会有好的一面。
逐风站起身,接过侍女递来的僧衣,为师父穿上,挽好扣子,再披上绛红色的袈裟,系好白玉法扣。
穿戴停当了,沧海抬起手臂,捋起袍袖,情不自禁中若有所思起来。
沧海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引来身旁逐风的感叹,忍不住,似在试探一般,说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师父有没有想过把这身僧衣脱下来?”
沧海忍不住回头,用异样的眼神看向逐风,
逐风又道:“师父并不是一个出家人,却让自己恪守一个出家人的习惯,却又不真正的出家,如此寥落自己,不觉得委屈吗?”
逐风的话十分语重心长,他不得不同情他的师父,虽然用‘同情’这两个字有些失当,但这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其他人不知道,侍候沧海快一辈子的逐风能不知道吗?他的师父不是一个出家人,却穿成一个出家人的样子,让世人误以认为,杜绝了多少仰慕他的妙龄女子,杜绝了多少门当户对的大好闺秀,当然,如果那些妙龄女子、闺秀和沧海年纪差距不大的话,如今已经是沧桑老妪了。
有时候逐风也是非常抱怨的,抱怨他的师父,如果不穿这身袈裟,说不定瑞鹤仙庄不会如此‘寥落’,说不定他的师父已经是五世同堂,子子孙孙,枝繁叶茂,何至于方家只有景心这一根独苗,而且还是旁支。
“已经过去很久了!”
逐风的几句话,更勾起了沧海的回忆一般,让他若有所思,也或者可以说是迷茫今生,总之,沧海此刻的表情很踟躇。
“主人!”
正在此时,门外走进一名庄丁,向沧海见礼,接着说道:“回心山庄的岳侍天岳堂主清晨前来求见!”
“真…,阴魂不散了!”
啪地一声,沧海勃然大怒中将逐风递来的‘漱口茶’摔掷在地,听说岳侍天来了,沧海真想骂粗话了,沧海接着说道:“回心山庄想干什么?咋恁厚脸皮?左右催来催去,还让人过不过了?”
今天,岳侍天来到瑞鹤仙庄,沧海已经想到他来干什么了,又不是一次两次,换了好几个人,所来的目的都是同一个,还不是景心和项华的婚事,瑞鹤仙庄和回心山庄联姻的事,沧海最不愿意提到的便是这件事,可回心山庄,竟然在十天内送了五次‘合婚庚帖’。
这也无怪回心山庄频繁,毕竟是沧海当初应允的,‘小定’之日,曾和项天龙探讨过,是沧海自己说的,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正是繁衍子嗣的最佳时期,沧海只是说春天是成亲的佳时,并没有说是今年春天。
项天龙是有些心急,他想快刀斩乱麻。
“不见!”
“……”。
沧海满腹的腻烦,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讨厌一个人,就是项天龙,景心和项华的婚事,明明是逼婚,沧海吃了个哑巴亏也就算了,谁会想到天下第一家的人根本不把他的曾孙女当‘心尖子’看待,说动用家法便动用家法,有心让玉溪宫来悔婚,谁想到玉溪宫不置可否,赶上他的弟妹东方灵瑜要回来了,这本该是高兴的事,可是,沧海也是知道的,他这个弟妹的脾气不是很好。
想到这一连串的问题酝酿之后必然爆发,沧海也是十分闹心的,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来询问赵霞玉溪宫对景心和项华的婚事真正用意时,回心山庄的人又来追婚,沧海能不生气吗?能不反感吗?
“不见,不见,不见,没听到吗?”沧海暴跳如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