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顺着嘴角留下，潘余禾微微眯眼陷入深思，当天他把程菁约到郊外森林之前，好像是有老师带着小学生在森林里郊游，只不过他和小学生的距离可以说是远到根本不能碰见，所以他就没去在意。

“只能说天意弄人。”潘余禾扭头，凌厉且饱含嘲讽的目光紧锁陆天铎，“当年程菁死后一个星期，有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因自闭症跳楼自杀，该不会就是陆队长的女儿吧？”

两年前跳楼的十岁小女孩叫陆欢儿，确实是陆天铎的小女儿，也是陆言的妹妹。

陆天铎气得浑身发抖，拽住衣领的手不断收紧，手背上青筋凸显，“她才十岁！终日呢喃有人杀了漂亮姐姐、有人脱光漂亮姐姐的衣服！一周时间里，她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本来就有自闭症的一个孩子，因为你的恶行让她活得更加痛苦！”

两年前，他突然接到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欢儿从森林里郊游回学校之后情绪极其不稳定，坐在凳子上一直喃喃自语，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恐惧让人很是心疼。

让一个十岁、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亲眼目睹一起杀人事件，就算是一个正常孩子亲眼目睹，肯定也会被行凶的一幕幕折腾得死去活来。

可想而知当时的陆欢儿活得有多痛苦，她一闭眼就可以看见一个大哥哥用刀刺进漂亮姐姐心口，漂亮姐姐倒下，大哥哥脱掉漂亮姐姐衣服……恶性循环，只要她一闭眼，就能看见。

当时请来了几位权威的心理医生为陆欢儿就诊，结果是……陆欢儿变得更加怕人，除了爸爸妈妈和哥哥，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她。

陆欢儿的自闭症很严重，十岁了，还不能与人进行完全正常的语言交流。

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痛苦。

浑浑噩噩度过一周，趁着爸爸妈妈睡着，她从阳台一跃而下，二十五层楼，纤弱的身躯如同一只翩跹的蝴蝶，最后以猩红结局。

看着女儿的尸体，陆天铎气到几近昏厥，他发誓要抓到程菁一案的凶手，只是没想到会是在两年后才抓到凶手。

“是她自己碰巧看见，不是我故意让她看见，陆队长你怪错人了。”潘余禾轻描淡写道，如今的他早已没了心，自然是无法体会陆天铎痛失女儿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