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正是大名鼎鼎的苏秦。苏秦的一张嘴,足以使枯木逢春,白骨生肌。
果然,不出多日,毗邻齐国的宋国,居然冒犯边境,燃起狼烟。
苏秦果然厉害,仅凭一张嘴,居然能让宋王动了伐齐的念头。宋国在众国之中极为弱小,根本就没有称雄的实力,甚至连刚复国的燕国都不如。不过,苏秦就是有这种能让人头脑持续发热的本事,宋王甚至觉得,若不攻打齐国,就无颜见列祖列宗!
齐宋毗邻,宋国弱小,难免会受到齐的一些欺负。其实,宋国的最佳选择,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忍!再大的委屈也得忍。若想挑起战争,无非是自寻死路。可是在苏秦见过宋王之后,宋王却将这些祖训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决定拼死一战,誓必让宋国也能够跻身于众列强当中。
“真是疯了!”夏太师听了这个消息,冷笑着对田辟疆说,“小小的宋国,老夫几乎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国家了,它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攻打齐国?难道它忘记了,燕国当初是怎么灭亡的吗?”
近来夏太师深居简出,称病不朝,似乎在韬光养晦,避不见客。不过听到宋国伐齐的消息时,还是来到了朝堂之上。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差,和素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根本看不出他是否真的有病。
最近,朝堂之上过于平静了。夏太师不上朝,那些夏家的党羽突然间也变得老实了,对田辟疆唯唯诺诺,并不敢提半分反对意见。不过,过于平静的朝堂,犹如暴风雨的前夕,压抑的田辟疆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清楚地知道,那场暴风雨,迟早会来的。他不怕任何暴风雨的洗礼,怕只怕这场风雨,让夏迎春这朵美丽的鲜花受到伤害。
田辟疆想了想说:“让田忌挂帅,孙膑为军师吧。”
“还是钟王后比较妥当。”夏太师听了,淡淡一笑,“田忌上次和鲁国交战,败的一塌糊涂。孙膑这人极为聪明,可惜腿脚不便,冲锋陷阵是不可能的。若老夫看,还是王后是最佳人选。”
他如此大力举荐钟无艳,让田辟疆觉得,这其中必有阴谋。
“杀鸡焉用牛刀?”田辟疆冷笑道,“田忌虽然败过,可是谁能第一次打仗就能赢呢?让他挂帅,就当给他个历炼的机会吧。”
他的确没把宋国给放在眼里,那么一个弱小的国家敢和齐国斗,那无异于螳臂当车了。
“大王怎么确定宋国就是那只鸡呢?”夏太师听了,笑道,“普天之下,人人都知道宋国极弱,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如今它突然间伐齐,此事必有蹊跷。老夫猜测,在宋国的背后,必定有人支持它。这个人,有可能是燕王,也有可能是鲁王。当然,其他几位君王,都不无可能。否则的话,一个小小的宋国,又怎么会脑袋发晕,攻打齐国呢?”
众大臣听了,不论是田辟疆的人,还是夏太师的党羽,都觉得此话有理。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苏秦搞的鬼的话,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田辟疆听了众大臣的话,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莫非,此事果真有蹊跷?”他生性多疑,觉得夏太师此话果真有几份道理,心中胡乱地想,“不过这老贼让无艳挂帅,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也罢,就让那丑女去吧,孤就不信,自己一个人还对付不了那个老匹夫!”
他想了想,说:“那就依太师的话,让王后挂帅,田忌为先锋,孙膑为军师,伐宋!”
如此强大的阵容,对付一个小小的宋国。看来,宋国是凶多吉少了。
苏秦的那张嘴的确厉害,他轻而易举的就把钟无艳从暴室中救出。可是无意之中,燃起战火,不知道又要连累多少无辜生灵惨遭涂炭。当然,这一切他并不在乎,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在乎的唯有容妃一人而己。只要她幸福了,别人的死活,又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