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剪风交待完所有事情之后,钟无艳轻弹玉指,只见一颗石子飞出,正中剪风的玉颈。只见剪风顿时软软倒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般。
“终于结束了!”晏婴见状,连忙解开系在腰上的绳子,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冯婆婆心急,一把抓起剪风写的罪证,笑道:“我倒要好好看看,她们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日后,也可以找夏迎春母女算账,谁让她们敢欺负小姐的!”
光线极暗,剪风在惊恐吓写的血书字迹歪歪扭扭的,而且她识字又不多,所以冯婆婆看起来有些吃力。
“看那么多干什么?”晏婴试图从冯婆婆手中抢过那罪状,可是他踮起脚尖,却没有碰到那块布,有些悻悻地说,“当务之急,是替无艳找家人啊!”
钟无艳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昏迷不醒的剪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事情发展到现在,要想查清她的生身父母是谁,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只需要打听清楚当年在夏府,有几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孩子便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惧,在逼迫着她,不要靠近真相,不要!
“你怎么了?”晏婴看到了钟无艳那张苍白的脸,关切地问,“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话,明天你就在客栈里继续休息,事情交给我来办就行了。”
他误以为,钟无艳是近乡情怯罢了。可是他不知道,此时她的心里有多害怕,怕的几乎要死。那种莫名的恐惧,如同一个恶魔,紧紧缠绕着她,挥之不去。
“好吧,那就麻烦师兄了。”钟无艳知道,事情交给晏婴,完全可以放心的。
桃花山的弟子,若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那可真是往鬼谷子脸上抹黑。鬼谷子的弟子,又岂有凡夫俗子?对晏婴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完全是大材小用了。
当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剪风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间空荡荡的屋子里。火盆里,尚且有着未燃烧完的纸钱。
“看来,我果真去了一趟阴曹地府!”她惊魂未定地想,“还好,我能死里逃生。不过现在想想,那阴曹地府可真够恐怖的,尤其是那个判官,长的可真够吓人的!”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得后颈隐隐作痛。不过,她并没有多想,误以为自己是在冰冷的地面上躺的时间太久了,才会如此。
这时,那个老管家拖着两条行动不便的腿,缓缓走了过来。
“剪风,你什么时候回宫?”他的声音非常大,隔着两条街外的人们都能听到,可是即使如此,这老管家还生怕别人听不清楚,“回宫的时候顺便带点水果给夫人,这是我新去街上买的,新鲜着呢。”
宫里,什么样的水果没有啊,可是这老管家还是精心准备了一篮水果,略表心意。
“不用的。”剪风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宫里什么都有的,这些水果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老管家虽然没听清楚剪风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他刚走到屋前,却清楚的看到了那火盆,以前那火盆里的纸钱,目光顿时凝重起来。
半晌,他才冷冷地说:“你又给她烧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