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得有些发愣,这事还真挺古怪的。不过我们却没有打断他,依照故事的进度,应该还没有完呢。
果然,孙行风喝了口茶水,又继续说了起来:“我们都听得哑口无言,赶紧躲开目光,尽量不去看那棵榕树。当晚县委的同志摆下酒宴款待了我们一顿,当时部队上还没有禁酒,我们也就没有拒绝。那天晚上人很多,给我们敬酒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而且不喝还不行,他们会急得跳脚。当地的少数民族基本没有不好酒的,偏偏那里的酒度数奇高,跟酒精有的一拼,我们喝了一阵,都有些喝高了。
“也不知道当中哪一个问出傻话,问我们有没有胆量去爬路上看到的那颗怪树。当时我们还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喝得多了就疯疯癫癫的,全都拍着桌子响应,站起身就往外跑。老乡们都没弄清楚咋回事,我们就已经跑没影了。那棵怪树绝对不难找,我们借着月光,很容易就找到了。之后我们大家嘻嘻哈哈的,围着树跌跌撞撞的转圈,想找一个适合攀爬的地方。这时候,我突然看到树上缓缓落下了几根带着套环的绳子来!”
听到这里,我们四个都瞪大了双眼,带着套环的绳子,那不就是上吊用的绳子吗?这就已经要出事了吧!
孙行风苦笑了一声,继续说:“我猜你们也想到了,那就是上吊的绳子。不过当时我们看到绳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全都乐了,我打头,把脚套了上去,其他人也开始效仿。等捆实了以后,那绳子就开始缓缓上升,把我们倒掉了起来。我们那时候喝多了,没感觉到古怪,反而乐乐呵呵的,在空中荡漾,跟晃秋千一样。可就在那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听见树顶传来了一个陌生又清楚的声音:‘喂......同志......你们吊错了......应该头......往......上......面......吊......’”
这句话,孙行山说的很慢,似乎是在模仿当时听到的声音,绘声绘色,听得我们四个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孙行风又说:“听到声音,我们立刻醒酒了,知道怕了,赶紧大叫着去解脚上的绳子,甚至还有胆小的战友哭了出来。当时的绳子是越勒越紧,但好在我们套住的并不是脖子,废了半天劲总算解开,掉在了地上。可当时谁也顾不上喊疼,全都拼了命的往外跑,最后直到坚持不住,这才倒在地上,呕吐不止。这时候我们才看到,老乡们一路打着手电和火把,牵着猎狗来找我们了......”
说到这儿,一旁的孙行山总算开口了,他一脸难看的表情说:“当时我是最后一个解开绳子的,我最后甚至还看见了从树叶里露出的干枯的手,还有人的衣角!”
“嘶......”
听他们说完,铁蛋那里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默默品味了一阵,忍住那抹恐惧,反问他们:“这么说,你们看到的鬼,就是那些被绞死的战士了?”
这哥儿俩点头,没有否认。可是赵露露不乐意了:“你们当时是喝多了是吧?”
“是啊,怎么?”孙行风问。
赵露露一副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俩:“既然是喝多了,那你们怎么保证看到的不是幻觉?”
好嘛,这姑娘又犯起老毛病了......
那哥俩有些啼笑皆非,最后还是孙行山说的:“虽然喝多了,但我们记忆可是比较清晰的,还不至于看到幻觉。”
“那可不一定......”赵露露摇了摇头,看样子是并不认同他们见鬼的经历。
“嘿嘿,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儿?”这时候,三火老道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拖着个小酒杯,一脸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