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润初时还疑是自家看错,把那信口儿瞧了又瞧,里头当真没有自己那根头发。她心下顿时发起沉来,
“难道这家还真出了内鬼不成?”
你当她为何要放那根头发进去?
女儿家的直觉总是最敏锐的,那时看着艾叶封了信,她只是心里念头电转,心道到这王福禄也是多年的管事,自他们迁到豫州来落户安家,他也是鞍前马后的奔波,这府里的小厮、丫头也有他寻了人牙子送来的,若是真做了那监守自盗之事,必定也是做贼心虚的,怎也要留下一两个耳目打探消息吧!
林玉润那时心想到,
“若是换了自家也会这么做的!”
这般想了,心里一动,便起了试一试的念头,取了一根头发下来放进火漆里,其实她那时心底里压根儿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拿着这封信林玉润心下渐渐冷了起来,叫了艾叶来问道,
“这信,你之前是交给了那一个?”
艾叶也知事儿不对,沉着脸道,
“往日里来往信函都是那陶大管事身边一个叫陆六的管事收着的,他专管这类事儿,奴婢今日去也是送到了他手中!”
林玉润又问道,
“你去要信时那陆六可在?”
“那陆六一时不在那处,奴婢等了一会儿,他才回来说是去了陶大管事处,那信已送了过去,奴婢说是大奶奶要信,他又去了陶大管事处取了回来!”
林玉润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吩咐道,
“将赵武给我唤来!”
自家坐在那处,心里暗暗思量,这信被拆了又重装了回原,谁看了信?这一路出去人人都有嫌疑,从自家开始,艾叶是第一个,她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前世今生都不可能做出背叛的事儿来,艾叶自是可不论。
艾叶一路出去没有耽误去见了那陆六,陆六便是第一个嫌疑,只是陆六那屋子里进进出出也不知多少人,能看信的却太多了!
还有一个陶大管事!这信到了陆六那处,别人未必能触到信,陶大管事却是轻而易举能拿到,他也不能免了嫌疑!
又有陶大管事那处人员也杂,谁拆了也未可知!
这般思来想去,林玉润只觉个个都可疑,一时也不知应如何处置,只是首要一点那信虽被看了,但消息只怕还未递出去,当务之急是拦了那送信的人,也正好可以查出来到底谁是那内鬼!
正在这时,赵武到了厅前,
“大奶奶!”
林玉润见他来了,左右看看对艾叶道,
“艾叶,你们且下去!”
又一招手令艾叶过来悄声道,
“你暗暗四处看看可有人悄悄儿接近这处?”
艾叶暗暗点了点头,领命出去了。赵武见林玉润这番动作也知定是大奶奶有密事相商,过来转身关了门,
“大奶奶,可是有事吩咐?”
林玉润将那封信取了出来放到桌上,那赵武过来拿了信,看了看林玉润,
“大奶奶……这……”
林玉润示意道,
“你且先看看那封口!”
赵武依言去看那封口上的火漆,几息过来脸色微微一动,
“大奶奶,这封口上的火漆是滴了二次的!”
林玉润点了点头,
“这封信本是我写给大爷的,今儿将信送到外院等着派人送出去,我改了主意要拿回来时,却发觉上头的火漆被人动过了!”
赵武神情一动,
“大奶奶的意思是……这府里有内鬼?”
林玉润冷哼一声道,
“还不止呢……你且瞧瞧里头再说!”
当下亲自拆了那信递给赵武,赵武做那庄头儿子也是识过字的,上上上上来回几次看罢了信,脸色阴沉了下来,
“看来这府里的内鬼只怕是与此人有关!小的已是明白了,也不知大奶奶要如何处置他们?”
林玉润皱着眉头道,
“府中出了内鬼这一类的事儿最是伤脑筋,即怕抓不着,又怕抓错了,还怕连带上一大片,如今我们也不知那内鬼到底是一个还是几个,隐身在那一处,因而个个都有嫌疑,人人都有可能,首要第一个是查了自身,看看自家身边……”
说罢一双妙目清澈澄明直盯着赵武瞧,瞧得那赵武扑嗵一声跪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