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眼睛在前头带路,众人在高大粗壮的树木间前进,很快便到了这条支流的边缘处。这地儿树根虬结,长入浅水区,树根间围出了许许多多的小水潭,可以看见一些两栖动物搭窝的痕迹。
那是一艘小型的铁皮船,样式有些老,褐红色的船体看着还是挺干净的,静静的搁浅在河边,船上没看见有人的迹象。
我听着里面一点儿响动都没有,便确定这应该是艘空船。
光头率先跳上船,拧着枪往船舱里走,片刻就出来了,用英语对Michelle说了一句,这次我听懂了,他说的是里面没有人的意思。
我们其余人也跟着跳上床,许开熠则直接往船尾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立刻跟上他,发现他径自到了船尾的发动机处,蹲着身检查。
“这船还能用。”他检查了两下便得出结论,紧接着打开了旁边的机板,探头往里看,一股柴油味儿从机板里散发出来。
“……而且还有油,看样子可以省些力气。”
许开熠手上沾了些柴油,他嫌弃的看了一眼,转身在我身上擦油。
“喂喂喂,咱俩真是兄弟吗?”我看着手臂上的机油,血都冲上脑门了。
“你是捡的。”他说了句就往船头走。
我道:“‘你才是捡的!”
许开熠道:“真假无所谓,就家庭待遇来说,谁是捡的一目了然。”旁边的靳乐,嘴里啧啧有声,待许开熠离开之后,便对我道:“他平时不是不怎么搭理你吗?你怎么惹他了,让他现在这么损你?”我一脸懵逼,满头雾水,心说谁没事儿惹他啊,我躲还来不及呢。
“大概是他更年期到了,一个三十五岁还没有女朋友的老男人,脾气难免会怪一些。”
靳乐道:“你敢把这句话说大声一点吗?”
我道:“你当我傻?”一边斗嘴,我俩一边往船头走,这船不大,一行人这会儿已经将里里外外打探了一番,我发现Michelle手上多了个东西,是个男士的卡包,与此同时,她手里还有一份合同模样的东西,有些脏了,像是沁过水,合同顶上是巴西文。
我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皱菊道:“船只租赁合同。”
我有些惊讶,道:“这艘船的租赁合同?什么时候的?”
小皱菊指了指合同,道:“根据上面的签字时间显示,是两年前。”
两年前?两年前租的船只,如今搁浅在这里,很显然,当初租船的人已经出了意外了。看样子我之前猜错了,这船跟河里那个死人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