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池叫道:“那是你爹。”
南离九回道:“我没爹!”
龙池毫不示弱:“没爹你还放我进门!”
南离九咬牙切齿地叫道:“我!没!让!你!进!来!”
龙池用力地“呵呵”两声,“都开门了,还说不让我进。”
南离九用力地握住轮椅扶手,忍住再冲上去把龙池暴打一顿的冲动,面色狰狞地瞪着龙池,“你去不去?”
龙池毫不示弱地顶回去:“鬼知道哪些是你布阵的东西!况且,我一向只埋尸体,不埋宝物,师父说了,横财不留手。”
南离九的脸色再次扭曲了,字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你师父会教你发横财?”
龙池见南离九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她轻哧一声,说:“长得再好看,生起气来面容扭曲,也丑暴了。”
南离九怒不可遏,再次上前揪住龙池抡起拳头暴打。打脸就算了,这丫头不知道长得,脸皮那么厚,她打得手都疼了,丫的脸上连点印子都没有。南离九拳拳到手,专往龙池身上脆弱的地方招呼,哪疼打哪。她连续打了十几拳,没见龙池挣扎,也没反抗,不由得停下手朝龙池看去,打傻了?
突然,龙池抬起头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南离九瞬间感到不妙,刚要抽身避开,但衣袖正被那丫头拽住,并且,她抡起左手就朝她的头上砸落下来。手腕上那破铜烂铁铸成的镯子打在她的额头上,她只觉脑子“嗡”地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旁边的白衣阿婆原本见状,脸色骤变,大叫声:“宫主!”赶紧奔到晕倒在轮椅上的南离九面前,就见她的额头肿起个大青包,好在呼吸平稳,没什么事。
那罪魁祸首正笑脸盈盈地爬起来,得意地晃着手腕上的镯子,叫道:“哼哼,跟我斗!”
这镯子看起来破,上面还有了裂纹,像是有了很多个年头,但她却是一眼认出了这镯子的来历。她的脸色铁青,叫道:“好哇,你竟然敢骗我!”抬手就朝龙池抓去。
龙池麻利地一闪,躲开,叫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衣阿婆的手突然停住,惊疑不定地扫向龙池,心念转动,脸色又变缓,说:“我问你,你跟那大松鼠是不是一路的?”
龙池说:“鬼才跟它一路。它跟绿衣服鬼奶奶是一路的。”她说到这,想到现在这些老人家的的穿衣品味,那脸色,又变得相当一言难尽。大红大绿白衣飘飘,她十六岁的年龄都不敢这么穿!
白衣阿婆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答好了我就安排你住下,你打晕宫主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
龙池知道住到别人这,别人总得问问自己的来历,盘查下是不是冒充的,于是老实地盘腿坐在地上,说:“你问吧?”她说话间,又惊奇地打量着地上,发现之前打架时出现的金光不见了。她的视线在自己这师宜师姐身上来回地转,总觉得她身上有古怪,说不定是有什么稀奇法宝。
白衣阿婆见龙池的视线不善,果断地把自家宫主拦在身后,问龙池:“你师父是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
“十六年前啊。尸滩子上拣的。”
白衣阿婆:“尸滩子?”
龙池把自己师父拣到自己的经历三言两句交待清楚。她说完就见白衣阿婆对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那目光还透着诡异感,心里似在盘算着什么。
白衣阿婆的脸色也变得和悦,说:“住下吧,宫主布的阵,我领你去,你把东西埋回去就好了。”
龙池惊疑不定地看向白衣阿婆,问:“你没想害我?”
白衣阿婆鄙视地扫了眼龙池,说:“你一穷二白地来投奔我们宫主,浑身上下有值得我害你的东西吗?”她说着,让龙池在这里等着,先把晕过去的南离九带下去安置。
龙池扭头对王二狗说:“二狗子,你觉得……这白衣阿婆是不是有古怪?”
王二狗说:“我觉得是你的身世有古怪,这老太婆问你话之前,直勾勾地盯着你的镯子看了好半天。”小池子的镯子多牛啊,要砸谁就砸谁,一砸一个准,砸中准晕。
龙池开心地跳起来,说:“你说她会不会是认出了我的镯子,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然后打算把我卖回给我父母?哎,她如果看到镯子就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没道理我师父不认识我的镯子呀。不过,说不定师父是有猜测的,像玉璇道长一样。”
王二狗说:“大概吧,这谁说得准呢。小池子,我看南师姐的脾气不太好……不太好相处啊。”
龙池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说:“小孩子闹腾呢。你看啊,我是我师父的亲徒弟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师父这些年肯定没回来看过她。我师姐没了娘,又被爹丢下不管,再看我师父这么宝贝我,肯定是内心不平衡。她这么大的人了,不好意思坐在地上哭,就只好扑过来打我出气了呗。她这叫羡慕嫉妒我。作为我师父的宝贝徒弟,我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王二狗一想也是。他都有点羡慕小池子能得三途道长的真传,又得玉璇道长的青睐,羡慕小池子有的,南师姐作为三途道长的亲女儿,本该属于她的东西都归了小池子,是得伤心。他这么想着,顿时对南离九充满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