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可以给你,猛将可以给你,在后面大船上,带着的五千匹战马也可以给你,甚至连粮草辎重都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你。
但是船却不能留下,蒲寿晟的态度很坚决,无论是商船、货船,还是护航的战船,这些都是蒲家安身立命之根本,绝对不能留下来当成你唆都的赌注。
当初,因为张世杰要强征蒲家的船只,所以蒲家索性连大宋都叛了,投降蒙元,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好自家的船队吗?
什么高官厚禄,什么位高权重,那都是蒲家所不看重的,因为只要船队在,就能为蒲家换来很多的金钱,而那些高官厚禄和位高权重的位置,都只是金钱繁衍出的附加品。
船队就是蒲家的根,所以,对于船只的问题上,蒲寿晟作为蒲家的嫡系,是绝对不可能松口的。
“你就不怕某家灭你蒲家满门吗”
唆都杀气满面,眼睛似乎都泛起了红色,像是一头猛兽要吃人的感觉。
“蒲家岂敢违逆大人的虎威,不过广州暂时无水战,封锁了粤江口这么久的时间,都不见宋军的船只,当初好像与大人有过约定,蒲家负责运输兵卒、粮草,但是绝不参加广州之战。”
“难道你们蒲家还对伪宋有所念想,想首鼠两端不成?”
唆都索性开始蛮不讲理起来,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蒲家的船队,开什么玩笑呢,有了蒲家船队,那么就可以进可攻城,退可驻守于海上,无论进退,都可自如。
若是没有蒲家船队,就算是唆都将所有兵卒带走,再带着粮草,那也是无根的浮萍,一个没有退路的孤军而已。
更何况,这次出兵,根本就没有征集那么多的民夫,若是有船队还好说些,没有了船队,难道辎重要靠兵卒前来运输吗?
但是唆都的话,明显太敏感了,说蒲家还对大宋心存希望,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啊。蒲寿晟不由脸色一愣,抱拳道:
“蒲家的忠心,大汗总是可以分辨出真伪,唆都大人请慎言,否则舍弟定会上奏朝廷陈情此事,问一问朝廷,福建行省,不参与广南东路的战斗,到底有没有什么过失。”
唆都闻言不由呼吸一窒,他一向强势惯了,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次所带的兵卒,皆是福建所属,张弘范借兵,唆都答应了,但是蒲家却是有权力不参与的。
因为蒲家的责任在福建,而不在广州城这个方向。
场面一时间冷静下来,两人相视无言,又都是怒气冲冲,正在此时,突然斥候从外面喊道:“紧急军情!请见唆都大人。”
正好打破了僵局,唆都挥手示意让斥候进来,谁知道斥候进来后,随即就倒伏在地上,显得极为乏累的样子。
唆都皱了皱眉,但一直身处于军旅之中的他,是知道斥候的辛苦,耐心等了片刻,就听那斥候猛喘了几口气,随即禀报道:
“广州战况,平宋都元帅大败于广州城下,残兵退至清远县的方向,经过近两日的侦查,广州之战,都元帅折损兵卒近四万人,另外有近万人失踪,现在都元帅手里,只有三万余兵马,包括九千骑兵......”
“什么?”
“什么?”
唆都和蒲寿晟两人同时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