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尚武这个词又是指一种绝不忍受压迫的精神,一种敢于反抗不公的精神。听说,这句话是皇上亲口说的,而且是在独立团的全体大会上,公开说出来的。
还有什么一个外无尚武精神的民族势必会被外力所淹没,一个内无尚武之风的民族必将落后于时代......之类的话,凌震虽然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从中听出一种强硬。
而且这次召见的,全部都是武将,唯一的文官王道夫,被皇上差遣出去办事去了,这个结果,更是令人值得回味啊。
“凌统制,你来说说,张弘范还有一战之力吗?”
凌震正在神游天外,就连赵昰也看出来了,此时又不好明说,只是旁敲侧击的问了个问题,希望能够吸引凌震的注意力。
但是后者,还是愣了一下神,才醒悟过来,连忙请罪,却被赵昰摆摆手,示意下不为例,任何一个会议的发起者,都不会喜欢那些在开会的过程中跑神的参与者。
凌震仔细想了一下,为了挽回自己刚才的失分项,慎重的回答道:
“陛下,臣以为,张弘范肯定会卷土重来,而且再来的时候,他一定是想到了如何应对我军现状!”
“何以见得?”
赵昰产生了兴趣,凌震现在是唯一受过系统军事教育的少数人之一,他的意见,绝对可以代表此时的大宋军事素养。
“原因有二,其一,张弘范此次失败,源于大意和对于我大宋军情的不了解,因为时间太过于紧张,他也没有那个空闲去了解,更何况,陛下已经给了他错误的信息,这个错误的信息太过于真实,所以才令张弘范大意。”
已经有点意思了,赵昰点点头,大宋不是没有人才,至少眼前的这个凌震,就看的相当清楚。所以他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听着。
“其二,张弘范不该兵行险着,急着和我军决战,不过这也是皇上故意的激将行为,所以有很多事情,他完全都没有准备,只是兵对兵、将对将,见招拆招的行为,这样一来,他就陷入了被动,所以才导致了广州之战的失利。”
“不过,以后在想要寻觅张弘范类似的破绽,就不容易了,臣与张弘范虽然没有交战过,但是却也精研过此人的作战风格,很谨慎,臣今天想到的,相比此时的张弘范,也已经想到了,再让他犯类似的错误,很不容易。”
凌震为了弥补刚才的过失,所以分析的极为透彻,说的也非常的快,几乎是毫无保留,说完之后,才想起,自己若是当着众多文武大臣的面,是绝对不会这么的毫无保留。这是为什么呢?
赵昰似乎也想要掏出凌震的真实本领,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继续问道:“凌统制,若你是张弘范,下一步该如何对付朕的大宋官兵?”
但是他问的晚了点,凌震刚才的冲动已经过去,恢复了冷静之后,思索了一下,道:“臣对于我大宋官兵了解太多,所以不敢冒然去换位思考,请皇上恕罪。”
赵昰的坐姿,稍微的靠后了一点,瘦小的脊背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很不舒服,正如此时他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