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道再说什么，怎么样，才能和张牧野把对话进行下去。

但她只想和张牧野多说说话，宝宝，连这点权力，你都不愿意给妈妈吗？

“如果你没别的事情，就请你出去。”张牧野再次下了逐客令，他实在是对柳如君感到无比的厌烦。柳如君本来微微止住的泪水便再次夺眶而出：

“牧野，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妈妈好吗？你这样对妈妈，妈妈真的真的好难过。你知道这些年，妈妈和你爸爸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吗？津南市的山山水水，甚至整个华西省所有的地区我们都找遍了，我们就是找不到你，我们以为你不在人世了，你知道我们多绝望吗？现在……现在妈妈终于找到你了，你却……你却这样对妈妈，你知道妈妈心中多难过，多难过吗？”

柳如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那叫一个绝望，那叫一个悲伤。

张牧野看见柳如君这样也是心中微微动了起来，他不傻，他能感觉到柳如君此刻是真情流露，事实上任何一个普通母亲心中都是爱着孩子的，孩子永远是她们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倘若柳如君此刻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话，只能说明柳如君的表演实在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可惜，柳如君不是。

张牧野赶紧把头转过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柳如君看着张牧野此刻的表情，忍不住跑过来攀住张牧野的肩膀，然后用悲伤的声音问：“牧野……妈妈真的想找到你。妈妈知道你心里难受，知道你为当年爸爸妈妈抛弃你怨恨，妈妈不怪你，千错万错都是妈妈的错，妈妈现在向你说声对不起，妈妈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原谅妈妈。”

柳如君说道，用希望的眼神看着张牧野，可惜张牧野无动于衷。

这下柳如君可被逼急了，她流着泪，大踏步走到张牧野面前然后说：“宝宝，儿子，求求你告诉妈妈，究竟要妈妈怎么做？才能让你心中的恨意消失？”

张牧野还是不说话，柳如君终于道：

“难道……难道你真的要妈妈跪在地上求你原谅，你才肯原谅妈妈吗？如果……如果妈妈跪下来，能取得你的原谅的话，那……那妈妈现在就跪在你的面前，为曾经对你的伤害深深忏悔。”

正当张牧野以为柳如君是在开玩笑绝不会下跪的时候——事实上诸如柳如君这样的人那是何等的尊贵啊？怎可能随随便便下跪？

便听见“扑通”一声，当张牧野转过头来之际，发现柳如君真的双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眼里满是悲催：“牧野，妈妈向你下跪了，求求你，原谅爸爸妈妈当年对你所做的一切好吗？如果有任何可以让你消气，让你觉得可以挽回妈妈当年过错的话，你告诉妈妈，妈妈一定会去做。”

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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