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颂笑了,后轮滚动,声音中带着嘶哑,说能死在这中原道门,顶级术法的威力之下,倒也不枉我这一生了,龙虎山……张天师……
他口中在默默地吟唱着什么,眼珠子越来越浑浊,仿佛追忆,又仿佛是在仇恨,心里到底想着什么念头,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陈斌早就被吓傻了,屁股坐地,四肢都瘫软在了地上,他战战兢兢地将脚尖伸出去,轻轻碰了碰巴颂的小腿,然后巴颂就倒了,被雷光灼烧过的四肢,干涸开裂,没有半点鲜血,身子骨一倒,四肢都开裂了,化作一堆烂肉,覆盖在尘埃之下。
我们望着巴颂焦黑的尸体,良久静默无言,忽然小区门口处,却传来几个保安的惊呼叫喊,“杀……杀人啦!”
这声音传入脑海之中,才让我晃荡的心神逐渐稳定,想起来,自己仍旧处于人间,回头,先将到底的张小饼搀扶而起,望着他不断起伏的胸口,以及煞白的脸,苦笑道,“还是你厉害啊,招来老天爷,打个喷嚏就把人灭了。”
张小饼深呼吸了几口,摇头说哪有这么简单,引雷咒,在玄门术法中已经是最顶尖的术法了,凭我的能力还没有办法发动,刚才燃烧掉的那张雷符是我师尊的杰作,要是没有那涨符,我也不可能引来这阳雷。
一切归于平静,我搀扶着张小饼,心中感叹这个夜晚可是真够长的。谁也不曾料到,这来自东南亚的黑巫师居然这么厉害,更让我错愕不已的则是,这么凶狠的巴颂,居然给张小饼一张符篆给灭掉了,这吊毛可真是够能藏的!
那一张符看着只有巴掌大小,可其中蕴含的能量,却是能让老天爷都直接变脸,我心中暗自盘算,背靠大树好乘凉,要不然借着张小饼的引荐,我也拜师龙虎山算逑?
张小饼可能看出我的心思,朝我摇头说没机会了,我师父这一身只收了一个徒弟,那就是我,你根骨不全,没有法子潜心修道,这辈子注定是红尘中人,想要他老人家收你为徒,那是比登天还难。
我说你丫就嘚瑟吧,我算看明白了,有个好师父,行走江湖比什么都重要。张小饼似乎不太愿意跟人谈及自己师承的情况,匆匆交代了两句,便闭口不言。那边的陈斌已经掏出工作证,和小区这边的物业保安一番接洽,最终调来了两辆警车,一辆将这尸体拉走,另一辆车则载着我们回到了县城招待所。
张小饼上车就开始吵吵,说不行不行,这次亏大了,连我师父送我的保命符篆都用上了,这东西千金难求,可紧俏得很,世间没有几张,用一张就少一张,嚷嚷着一定要陈斌赔他的损失。
陈斌就问他怎么陪?张小饼一脸贱笑,说找几个大洋马,陪他好好唠唠嗑,探讨下人生哲学,促进中西方文化交流,这事也就过去了。我坐在一旁,听得满头都是黑线,说你丫的都伤成这样了,那大洋马一米九的大高个,你够得着吗?
张小饼说,我就不能搭梯子了吗?陈斌就笑了,他刚被吓得不轻,这会儿缓过劲来,说小饼,玩个女人还得搭梯子,你这也算千古笑谈了。
一伙人吵吵闹闹,回了县城招待所,我疲倦得不行,赶紧冲了凉,换上一身干净睡衣,就想睡觉。张小饼没睡,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不久后,陈斌换上一声便装,鬼鬼祟祟过来,把张小饼单独叫出去,两人不晓得嘀嘀咕咕什么,随后陈斌敲门问我,要不要跟着一块出去玩会儿,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