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的倒是爽快,说给钱,一点都不含糊,立刻把手伸进兜,取出一踏红票子。我笑眯眯地就要上去接钱,谁知刘哥抓着浩子后退一步,说慢着,钱可以给你,你先别动,就站在那儿,我给你丢过来。
他扬手一丢,那叠毛爷爷便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到我脚边,我把钱捡起来,用手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幸好这钱用发圈缠着,要不然就洒了,满地的钱,挺晦气的。
刘哥哈哈大笑,说兄弟,我也看出你是个爱钱如命的人,现在这社会,哪有人藏钱还用发圈扎好的?懂这种手艺的,基本都是乡下七老八十岁的老太太。
我也笑,说对呀,我就是乡下来的,打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他又说,你这么喜欢钱,要不跟我一块干吧,以后钞票大大的有。
我打断刘哥的招揽之心,摇着头,脸色蓦然严肃了许多,“你说我爱钱,这倒是没错,我爱钱,却不贪心,自己该得的,分毫必争,不是我的,一文不要,尤其是脏钱,拿在手里怕良心蒙尘,更是不喜欢。”
他怔了一下,脸色就变了,喊声说钱已经给了,你还不快走?我点点头,说我怎么会不走呢?只是走前还得办两件事。
刘哥说哪两件?我指了指浩子,又指了指他,“第一,我得带我发小离开,第二,你自己犯了什么事,老老实实对着手机录音,交代清楚,一会我就叫警察过好,恰好,我知道这边的刑警队长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晃了晃手机,刘哥脸色顿时就垮了,说小子,你特么玩我?我说哎呀,刘哥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个平头老百姓,哪敢跟你这样的人开玩笑?我说的话,每个字都挺认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你别不信哦!
他一脸吃了翔的表情,脸色阴晴不定,后退两步,说马勒戈壁的,老许说你小子可能挺厉害的,是个高人,我才对你一忍再忍,你特娘的别不知好歹,钱已经给你了,还想把人要回去,你特么以为你是老几啊?
我正儿八经地回答,“我爹生了两个儿子,我是家里的老大。”刘哥把匕首对着我挥了挥,很嚣张,骨子里头带着凶意,说草泥马的找死吧!我没说话,一步步往前走,手心扣着一枚铜钱,打算当暗器使。
张小饼没教过我暗器功夫,可修行这一门触类旁通,无外乎心与意合,意与气合,只要掌握了气,十米内扔出一枚铜钱,我还是有信心能打中的。刘哥看出我来者不善,自然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他把刀子比划在浩子脖子上,说你站住,不然我……
唰!
我手中蹦出一道光,铜钱在空中翻转跳跃,发出“嗡嗡”声,笔直的线条快速而又精准地打在他匕首上,力量迸发,传来“叮”的一声脆响,他手腕一麻,丢了匕首就要去抓浩子的脖子,浩子趁势一缩脖子,躲开他的抓扯,连滚带爬滚到一边,跳起来对我吼道,
“小寒,帮我弄他!”
这孙子叫嚣起来像个十足的得意小人,我一脸蛋疼,快步冲到刘哥面前,五指箕张抓向他肩头。刘哥不是吃素的,他对我一再忍让,不过是因为听了那瘸子的话,也不想节外生枝。真动手的时候,他比大部分人都要狠,眼中浮现凶芒,将匕首的刃口反转,来挑我的手腕。
手腕关节是人很脆弱的地方,他的匕首很锋利,而且下手极为精准,完全是冲着我的手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