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死一个,抽身暴退,丝毫不与他纠缠,匕首轻轻撞开他包裹着愤怒的拳头,身子优雅转圈,一脚踹在了另一个矮黑个的身上。
这两个家伙,白天已经身受重伤,分别被我和张小饼打得吐血,短短几个小时,自然不可能完整如初地恢复过来,所以他们一直在强撑,刚才参与围殴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明显察觉到了他们虚浮的脚步。
趁你病,要你命!这句话一向被我奉为最忠实的人生信条,一个黄狗撒尿,脚尖以诡异的角度踹出,不偏不倚,恰好点在了他的腰眼之上。
砰!
我听到了一声闷响,如同气球炸裂,这是他的气海被我一脚踹碎了,修行者藏精纳体,所有精华部分都集中在丹田气海之中,这一脚,正好踹中了他的死穴。
所以他毫无意外地腾空,惨叫声中高高跃起,身子又重重地落下来,像条被人从水里打捞上岸的鱼,剧烈翻滚、挣扎,不断地惨呼哀嚎着。
丹田破碎的痛苦,对于一个修行者而言是致命的,除了源自身体上的痛苦,更深的,却是心理上的折磨。无论高手还是杂鱼,谁都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气海被废掉,一腔努力化作流水。
所以他愤怒,嘶吼,显示出了比先前那个更加深沉的愤怒,那目光里的狰狞和杀意,仿佛凝聚成了实质,假如眼神真的能够杀人,我此刻怕是已经千疮百孔了。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杀人一样的目光干干抬起来,我蕴含着炸裂气劲的右脚,也已经重重地抬起,怀着无比的冰冷杀心,狠狠跺在这人的后脑勺上。
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当头骨炸裂的声音在我耳边悠扬吟唱起来的时候,我那颗充满暴怒的内心,总算获得了一丝宁静和缓和,这就是江湖,生与死,对与错,没有绝对的正义和公平,有的,只是拳头上的真理。
假如这帮人弄死了我,秦爷就能逮住浩子,割掉他的内脏,换到自己亲儿子的身体上,而这帮人也可以继续逍遥法外,继续做那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所以我不能死,死的只能是他们。
而在我连续搞定两个手下的同时,许二也终于认真起来了,他处在暴怒的边缘,眼珠子瞪红,几乎快要跳出了眼眶,感应到背后涌来的深沉杀意,我急切间回头,却只看见了一对爬满了血丝、充满深深暴怒的眼睛,
“你杀了我这么多弟兄,现在,轮到你死了!”
他用拳头朝我砸过来,拳头表面的浓黑气雾,仿佛化作了一片海潮,我转动匕首,直挺挺地往上一刺,叮当脆响声中,这个家伙体内的气场上扬,居然形成一片看不见的气墙光幕,将我往前突刺的匕首死死挡在了那里。
我的手肘在颤抖,因为对方的拳头表面,形成了一个气涡状的东西,我虽有的气劲闯入其中,都仿佛泥流入海,被深深地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