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阻滞的经络来说,确实跟正宗的幻肢痛不一样,只是说类似。脑失荣养也是因为孙老的吸收功能出现了障碍,毕竟年纪大了,就是没有患上重症肌无力,吸收也不如年轻时。”
王博才是医生,孙齐儿冯思加都说不过他。
但孙齐儿有些失落,还以为孙老病情好转了,结果空欢喜一场。
“张妈晚上继续看着,要有什么事就去叫我。”
王博出来后,冯思加也回去了。
褚念秀也下去睡觉了,她明早还得去一趟市里。
“一身都是汗,别碰我。”
一到孙齐儿房里,就被她瞪了眼,王博实在没力气,躺在床上就跟头死猪似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孙齐儿又好气又好笑的瞧着床单上的湿痕,心知王博跑过来,就没安好心,现在倒好,连力气都没了。
她也没在床上睡,去了隔壁的客房,心里想着孙老,后半夜才睡着。
一起床王博都走了,给她留了张字条,说是去了医院看饶光晨。
“饶光晨的事倒是积极,你就想看饶家的笑话吧,小心玩火自焚。”
孙齐儿倒在床上,又缩成一团睡过去了。
王博半个小时前就到了医院,饶家人丁兴旺,除了饶星海饶尽平,饶光晨的剩下两个叔叔也来了,还有婶婶表哥表弟表妹,十几号人挤在里面。
饶光晨已经醒了,看上去还能够自主呼吸,呼吸机也关了,管子拔了,在跟饶星海说着话。
“爸,我这是怎么了?”
声音还很怪异,像是含着一口浓痰。但至少认得出人了,饶星海压抑着情绪波动,轻按着被子说:“没事就好,你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可是我明明就在集训啊。是在集训中出的事?”
“不是……”
虽然跟家人都套好了,可怎么解释,还是很费脑。因为不知饶光晨的短期记忆会失去多少,是从哪个时间点丢失的。
要是说集训的话,那就是八个月前的事了。
“是在集训过后,你开车从驻地出来,被一辆过路的大货车撞上了。”
饶光晨试着动动手脚,都痛得让他咬牙。
“我伤了哪里?”
“手脚都伤了,你先休息,大家先出去吧。”
暂时也没法告诉饶光晨真相,这么多在病房里,空气都不流通了,还是先出去再说。
一到外面,饶尽平看王博站在窗户边,马上过来说:“王大夫,谢谢你!”
失忆症是没完全治好,但对饶家人来说,八个月的记忆不算什么,认得了爹娘就行了。
“应该做的。”王博微笑说,“我是医生,哪能见死不救。”
饶尽平感慨道:“如今医患关系紧张,有王大夫这样尽职尽责,为病人着想的医生不多了。”
“饶总客气了。”
饶尽平又给他引见饶家的人,饶光晨的二叔三叔,几位婶婶,连年轻一辈也没落下。
王博都客气地跟他们握手,听说是救了饶光晨的大夫,饶家人也很客气。
“王大夫,我们过来说几句话。”
饶星海招手将王博请到一边,剩下的饶家人也都没跟过去。
“是这样的,我跟萧老谈过了,他说你不单精通中医,西医也擅长,特别是外科手术,接骨续筋。骨科大夫说了,光晨的手筋脚筋接上了,但想要恢复功能,少说要一两年,还要看复健的情况。”
王博淡淡地说:“手脚接合处我观察过了,接得很高明,即使是我,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饶星海也不意外,微微点头说:“除此之外,我还听萧老说,你手中有一种药,能让人生肌换皮?”
“确实有,对烧烫伤特别有用。”
“那不知王大夫能不能卖给我一些,光晨面积遭受重创,十几位骨头碎裂移位,我想就是骨头拼合了,想要恢复面部肌肉组织,也需要再做整形手术……”
王博摇头:“我问过主治医生,病人所受的伤是棍棒击打造成,并不是烧烫伤,也不是刀伤,撕裂伤。主要的问题还是在骨头上,光是恢复肌肉皮肤,并没有多大作用。”
饶星海还不死心:“王大夫,我愿意出十五万一盒,买你的药。”
“我的药有副作用……”
“只要不死人就行。”
“一盒是五十颗,每天只能吃一颗。”
“好。”
王博拿出老式的养颜丹:“我身上只有一盒……”
“谢谢王大夫。”
饶星海笑着接过,“钱我让尽平给你。”
王博诡笑了声,看他走去找主治医生,心想要是看到饶光晨长出胸部时,饶星海会是什么表情。
“王大夫,”饶尽平走过来了,“昨天只是车马费,大哥让我带王大夫去看真正的谢礼。”
“哦?还有别的?”
“当然有。”
王博坐饶尽平的车一路来到玄武湖边的一座高档小区,他就一愣,饶家要出大手笔了?
饶尽平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说:“大复式,一百八十八平,送入户花园,精装修,拎包入户,王大夫,这是顶楼的钥匙。”
钥匙交给王博,饶尽平又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房产证和土地证。
“过好户了,楼顶的空间也归王大夫所有。”
大气啊!王博知道这附近的房价都在三万以上,精装修快接近三万七八了,这套复式至少要好几百万。
“却之不恭了。”
“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