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至于这些兵能不能为我所用,我不得而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关上门,揉了揉太阳穴,打开电脑看了看现在友漫的架构,我猛然发现,陈图的名字,已经凌驾在陈正之上。
而陈竞,经过一年的晃荡,他已经由客户经理,变成了客务总监。
至于林思爱,她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当着营销总监,没升也没降。
今天我之所以没能跟林思爱碰上面,她大概是出差了。
恍惚了一阵,我给电脑换好密码,上去找吴一迪。
把门反锁后,我坐在沙发上,吴一迪他亲手给我冲泡了一杯咖啡端了过来,放在我面前,说:“循例加一包糖?”
我点头,吴一迪已经撕开糖包,往咖啡杯里面倾泻,他埋着头,语气寡淡:“在来找我之前,看过友漫现在的人事架构了?”
我应:“是。”
抬头望我,吴一迪毫无波澜:“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身体往后倾了倾,我坦言:“有。我在以前,知道陈图多多少少和友漫有渊源,这些渊源不仅仅是因为陈正和梁建芳手上相持着友漫的股份那么简单。我知道陈图手上也是持个星点半点友漫的股份,可是才一年而已,为什么陈图一转眼就似乎凌驾在所有人之上了?”
眉头微微一动,吴一迪淡淡:“半年前,陈图把友漫洗了一次牌。现在友漫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基本上都是陈图的人。”
眉头蹙起,我难以置信:“啊?”
慢腾腾地把咖啡送到我面前,吴一迪说:“现在陈图的手上,持有友漫36%的股份,随着下一个项目的推进发展,他只会持有更多,而不会再减少。”
我更茫然:“陈图哪里来的财力,洗牌友漫?”
摇了摇头,吴一迪的脸上依然没有情绪涌动:“需要洗牌一家公司,财力固然重要,但是不是有财力,就可以达成的。这其中涉及到各方面的布局,也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见到成效,到现在为止,我都分析不出,陈图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毫无疑问他的最终目标是吞并友漫。”
我头痛欲裂:“总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顿了一下,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漫游国际,现在的运营情况怎么样?”
难得的,吴一迪皱了皱眉:“相对于陈图在友漫的风生水起,漫游国际倒是不温不火,一派祥和。正是这样,才让我摸不透陈图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
我头更痛:“管他在搞什么飞机,反正以后尽量避免与他正面冲突就好。”
又是一个激灵,我说:“额,吴一迪,我刚刚是不是给你制造麻烦了,你为了帮我解围,在会议室跟陈图怼了一次。”
突兀的展露笑颜,吴一迪淡淡说:“没事。给你这点小小的关照,我还是能做得到的。”
我哦了一声:“吴一迪,你让我办完入职不要单独去见其他人,先上来见你,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陈图他现在很牛掰,让我注意着点不?”
轻摆了一下手,吴一迪的眉头再次皱起:“不是。我有别的事跟你说。”
“这半年以来,陈图虽然凌驾在所有人之上,但除了一些重大的项目需要开启,他基本上很少出现在友漫,自从你回到深圳之后,他开始频频从友漫出入,先是亲自介入一项对于他而言小到不能再小的侵权事件,又把自己置身于这次云南不算特别严重的甩客风波中,他走的这两步,不太符合他的风格。也正因为是这样,可能会让友漫其他人有一种错觉。伍一,人心难测,我们无法去揣测别人在心里面算计着什么,那就只能自己小心一些。”
瞥了我一眼,吴一迪又是继续:“梁建芳,陈竞,林思爱,李芊芊,这些人的话,以后你信一成即可。在后面工作的接触中,只要是涉及到工作,有利益上面的输送往来,你要随时保留证据,做好备份,能以邮件的形式尽量以邮件的形式来沟通事情,免得稍有不慎落入圈套。如果涉及到与这些人外出见客也好,出差也好,为了安全起见,你提前告知我一下。”
吴一迪的神情严肃,我也禁不住精神紧绷起来,沉思一阵,我重重点头:“放心,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稍微放松了一些,吴一迪侧了侧身,说:“我知道你不是,也就是循例提醒一下。你去忙吧。”
从吴一迪的办公室里面出来,我直接拐到了陈竞办公室的门口。
我敲了敲门,没反应。
再敲,陈竞的声音缓缓响起:“进来。”
推开门,我疾步迈进去,又是飞快地带上了门。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抬起眼帘,一下子看到陈竞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在他的身侧,坐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我定睛一看,是小智!
再想想我的孩子,皱巴巴的一团,被人装进盒子里,我的眼睛差点有暗涌,可是我拼命按捺住,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
坐在那里的小智,却不像以前那般,一看到来人,就喜欢睁大着巴巴的眼睛望着人,用那种天真无邪的眼神融化人。
没错,这一次,他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无生气,眼睛里面,是一片茫然的暗涩。
母性这东西一旦根植,很难淡去,我看得心酸,禁不住把目光投向陈竞,脱口而出:“小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