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没听到,只是咂了咂嘴,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喃,也不知梦到什么好吃的。
此刻,隔壁房间却笼罩在凝重的气氛之中。
男人站在窗前,不悦地质问飘过来。
“告诉我,怎么回事。”
许安然讷讷地站在那儿,望着窗前那变的从未有过的森冷的背影,脸色渐渐惨白。
“阿杨……”
“我要听你的解释!”
季维扬蓦地回首,脸色难看至极,“告诉我,你干了什么?”
许安然被他这突然高昂起来的语气吓得肩膀一颤,声音微微诺诺。
“阿杨,我……我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难道,是我自己梦游的时候给思思发的那条信息?我可以这么认为吗,你告诉我?”
季维扬向来都是一位儒雅的人,许安然害怕极了,因为,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生气的样子!
“对不起,阿杨,是我……是我做的!”
已然是瞒不下去,许安然只好坦白。
季维扬冷声问,“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大晚上用我的手机约思思去后花园?”
又一次逼问,女人瘦弱的肩也又一次颤抖。
一时间,许安然心乱如麻。
不可以告诉他!不能让他知道她想利用冷墨惩罚许相思,否则,季维扬一定不会饶了她!
得好好想想……想一个借口!
见到她脸色苍白地不说话,季维扬一阵愠怒,一把攥住她的手,目光透着质问。
“为什么不说话?”
话音一落,许安然鼻子一抽,眼圈微红,居然抽泣了起来。
季维扬怔了一下,“你哭什么?”
“阿杨。”许安然哭着鼻子说,“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我只是想做一个恶作剧,想骗许相思大冷天去后院而已……”
“恶作剧?”季维扬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耍她,思思她招你还是惹你了?”
许安然哭的更伤心了,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不住地流,语气也嘶哑起来。
“是我太过小肚鸡肠,我只是觉得即使百般讨好你,你却依旧对我冷眼相对,可总是对姐姐展露温柔,是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吃醋的……”
“你……荒唐!”
“扑腾”一声,许安然竟然瘫倒了下去,握住男人的手,含泪的眸光望着手臂尽头男人阴郁的脸,苦苦哀求。
“阿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错了,我一定会改的,我会努力变得体贴又温柔,我会努力改变成你所希望的那样!”
她哭的很厉害,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还有季维扬的手背。
季维扬冷脸抽回了手,却又在下一秒再次被许安然抓紧。
“阿杨……原谅我好不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尽管心里愠怒,尽管他不喜欢这个跪在地上向他苦苦哀求的女人,可他也并非是铁石心肠。
“够了,起来再说。”
尽管男人懒得看她,尽管这语气满是凉意,但许安然还是感受到了希望。
她拭去了眼泪,委屈地站起身来,哽咽了一声问。
“阿杨,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季维扬也不说话,褪下外套,径直在床上躺了下来。
“明天,你收拾东西回国去。”
“好,我回,我明天就回!”
许安然连声答应,伏低做小,却在男人入睡后,怨愤地掐紧了拳头。
这一趟N市之行,她本想借着冷墨的手好好收拾收拾许相思,却没想到一条短信完全超脱了她的预料,非但没有起到半点儿功效,反而把她自己害了个狼狈不堪!
她已经意识到了。
她意识到了季维扬对她的态度,如果今晚不这样乞求他的原谅,恐怕他就真的会和她离婚了。
清晨,许相思悠悠醒来。
迷迷糊糊之际,她习惯性地往身畔的被子里摸索着,余温尚存却空落落的感觉令她微微清醒了几分。
耳畔传来一阵穿衣服的“沙沙”声,她侧眸去看。
男人正好穿上他的黑西装,周正,又严谨,很符合他冷峻的气质。
她揉了揉蓬松的头发坐起来,语气还带着几分慵懒。
“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