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轩,是欧阳派系的人,是欧阳俊一手培养起来的本土干部。
欧阳俊最重实权,在很多时候,他所管的都远远超出了党委的范畴,甚至深度涉足了政府、人大、政协其他三套班子里。
候轩做人极有眼色,又热衷于拉帮结派,欧阳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开口,在投资公司这里就总能弄出点项目,所以他在欧阳派系中,人脉极强。
据张新疆估计,候轩的家产,应该有上亿的。听到这里,沈明哲似乎明白了,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欧阳俊的资金来源,甚至欧阳家一个小喽啰,欧阳杰都有几百万的油水。
“如果愿意出钱,别说几百万,就是几千万,他也能拿得出!”这是张新疆最后的总结。
不过,听了最后这总结,沈明哲也反应了过来,估计张新疆是平日里被架空架得太厉害了,兴许是想借他的刀杀人?
沈明哲想了半天,最终才问出了一句,“你知道不知道,跟候轩有利益关系的干部,在县里有多少?”
张新疆谈得兴起,说道:“跟他走得近的,能分到大笔钱财的,几十个应该有吧,利益瓜葛的太多了,就弄不清了。”
按沈明哲原来的计划,他以为投资公司里,是张新疆在负责,所以打算和他好好的谈谈,能要出钱,还了徐山的债就算了。
可眼下,问题就大了,侯轩要是真的拥有那么强大的利益共同体的话,想要帮徐山催回欠款,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更要命地是,这张的网涉及了太多官场中人,沈明哲只是新任主任,又不敢树敌太多。
张新疆的话,对沈明哲来说是极大的打击,他甚至有点不想管这事了:真的太麻烦了!
思考许久之后,沈明哲轻咳一声,“你啊还是个老总呢,没想到你却被副总打压,以后万一你全面接手公司事务,不能昧着良心啊,公司欠了施工方的钱,那包工老板必定要欠农民工的钱,这些工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要养啊,这虽然是历史问题,但你有机会的话,要挑起这个重担,解决这些难题,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张新疆恍然大悟,他听得再明白不过了,这个事情可以肯定,作为总经理还债是天经地义的事,是他的职责。
“没问题,没问题,解决哪一家,你直说好了,”张新疆忙不迭地应承了下来。
“哪一家都要解决啊,公司有这个财力的话,当然是越多越好,工程款都是辛苦钱,多少农民工拿不到工资啊!”
“好的,好的,对了,我还有这么一天啊?”
“万一侯轩不在了呢,走了呗,消失了呗。”沈明哲淡淡的说。
“啊,你想弄死他?”
“你不想吗?”沈明哲反问道。
“不是,我……”张新疆一时语塞,不过很快又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不过不是很成熟,”
“说说看?”沈明哲好奇的问。
“现在县政府正在计划修建高速连接线路,只要这个项目出了问题,那他必定会受到牵连。”
“那你不会收连累?”
“也会,但是这个项目是他主要负责,我是连带责任。”
“嗯,那也不太好,太冒险。”
以张新疆对候轩的了解,候轩对施工完全就是外行,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关键,所以如果在工程上动动手脚,简直易如反掌。
“我还有个建议,如果他畏罪自杀,那也可以很完美”张新疆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这是想过他死好多次了吧,竟然有这么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