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你总算回来了!”管家让佣人把他们的行李拿上去,跟在司徒信身边说,“你离开香港的那天,老爷就病倒了,从韩国送了回来。我想告诉你,可是电话打不通。幸好,二少爷说会想办法把老爷病倒的事告诉你。”
看管家慌慌张张的样子,司徒博生病的事情是真的了。司徒信心里一颤,面上却还是那样淡漠:“我爸什么病?”
“脑。。。。。癌。”管家叹了口气。
管家原是社团里的一个小混混,得到司徒博的赏识后,跟在司徒博左右。后来,司徒博去了国外,他也一直跟随。司徒博一生事业荣光,可是个人生活和感情却总不如意。先是心爱的女人相继死去,而后两个儿子也都远离了他。外人只知道他风生水起、好不京瓷却不知道他终究只是一个没有亲人关爱的老人。
前几年的一次体检中,司徒博发现自己竟得了脑癌!医生劝他早点做手术,可是在得知手术的风险和可能面临的后果之后,司徒博选择了保守治疗。他想到两个儿子,一个尚未找到,一个纨绔成性,万一他真的倒在了手术台上,谁来管他们?他也不想这样孤单单地死去,想自己临终时,能有两个儿子陪着,能看到他们兄弟和睦、齐心协力的样子。所以司徒博一直靠吃药在抑制癌细胞,并让医生和跟在身边的管家保守秘密,不让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趁。
所幸,因为是早期,危险性不高,而且这几年司徒博一直在做体检,除了偶尔头疼发作以外,癌细胞并没有扩张。可是这一次,司徒博在韩国晕倒送回香港,醒来以后居然看不见了。医生说这是颅内肿瘤压迫到视网神经所致,需要立刻手术,否则后果会越来越严重。
脑癌?!。。。。。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司徒信呆立着,半天回不过神来。。。。。。
站立在他身边的庄嘉儿也早已脸色苍白。
“。。。。。我爸现在在哪?”半响,他终于开口。
“在z医院。”
管家话音刚落,司徒信就拉着庄嘉儿走了出去。
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一脸的担忧,管家脸上露了一丝欣慰。
大少爷大概就是为了这个女人离开司徒家的。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善良单纯的女人,老爷肯定会接受的。
老爷,大少爷去看您的了!您一定要保重,您多年的心愿快要实现了,这个家也终于要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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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医院是香港有名的私立医院,收费昂贵,但是技术和服务都是一流的。住院部里几乎都是单间,就算住满了患者,环境也是相对安静的。
司徒信一行三人走出三十五层的电梯,往司徒博的病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司徒先生,您目前的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了。手术固然有风险,但您要相信现在的医学,相信我们的技术。只要手术成功,您完全可以康复。”
“我说过,我不做手术。”司徒博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往常有劲,夹杂着些许颤抖。
“爸!”是司徒义的声音,有些疲惫有些无奈,也有隐忍的气恼。“你不肯做手术,不就是因为司徒信没有来。你怕万一手术失败了,见不到他,对不对?”
“谁说的!”司徒博喘着气,“那个不孝子,为了个女人,居然连家都不要了,我才不想见到他!”
“唉,早知道你不想见他,我何必自作多情给他打电话,让他回香港。”司徒义故意叹口气,对于这样顽固的老头,似乎只有转变方式。
“真的?你真的打电话给他了?”司徒博看不见司徒义的表情,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自己的喜悦不言而喻。司徒义肯主动接近司徒信,让司徒信回家,是个好征兆!如果能让两个儿子和睦相处,他就算病死了也值了!
“是的。”看到司徒博表现的喜悦,司徒义蹙了蹙眉。打那通电话,说那几句话,让他活像生吞了只苍蝇般难受,要不是为了老头能安心做手术,打死他也不会那么做!“不过,他来不来我就不知。。。。。。。”
忽然门被推开了,司徒义回过头,看见来人,没再说话了。
司徒博感觉到了异样,在黑暗中侧着头聆听着,更像是在寻找着,充满期待地,缓缓地问着:“谁。。。。是谁来了?。。。。。”
&nbsg边。
原来健朗挺拔的男人,不到十天的时间竟然消瘦成这个样子了。。。。。。。他睁着无神呆滞的眼睛,毫无目的地转着头,脸上的期待让人看着那样心酸。。。。。。他大概是想着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才会那么想把自己留在身边的吧。。。。。。
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纵横商场、叱诧风云的司徒博吗?分明只是个需要家人关爱、需要颐养天年的老人而已。
“爸,是我。”司徒信握住司徒博颤巍巍的手,似乎所有的怨恨都在这一握中消散了。
司徒信再恨他,再怨他,他毕竟也是自己唯一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