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江茜。”段叙初打断江茜,面沉如水,冷声讥诮道:“确实是你父亲做的没有错,我甚至也理解他为了自己亲生女儿的那份心情,但你和秦悦自导自演了这场戏让他看,我想你有太多方式收场。”
江茜无言以对。
“记住了江茜,我仅仅给你一天的时间,如今这一天已经被你浪费了一大半,你若是再不抓紧时间,我只认为是你放弃你深爱的男人和自己的亲生骨肉,更狠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江茜闻言一下子瘫坐在病床上。
段叙初的手机震动起来,接通后听到周医生在那边说了什么,他拧起眉毛,“我知道了,马上下去。”
挂断电话后段叙初掠过江茜一眼,他拉起脸上的口罩,从容地走出去,看到外面的江震天,他连招呼也没有打,便进去电梯。
段叙初回到车子上,有些乏力地靠向副驾驶座的椅背,抬起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发疼的太阳穴,他眉眼不抬地问:“那边怎么样了?”
周医生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低沉地回道:“贺朝礼和欣欣已经被我们的人软禁起来了。”,她转头看过段叙初一眼,难得有些忧心忡忡地问:“我看江茜是有点疯了,贺朝礼和欣欣可能根本威胁不了她。”
“而且她或许敢跟段先生你赌,毕竟你亲自带大囡囡,段先生狠不下心对一个跟囡囡一样的小女孩下手,再者说就算她放弃报复,我想厉绍崇和秦悦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正如周医生所说,这个威胁确实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一来他肯定不会对欣欣那么小的孩子下手,二来厉绍崇才是整件事的操纵者。
这是个难解的题。
到头来其实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身败名裂,要么他妥协。
既然最坏的如此,他选择前者。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的是明明他跟江茜离婚,在这件事中选择身败名裂,对于一心要得到江家财阀的厉绍崇来说等同于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厉绍崇为什么还费尽心机地逼迫他重回江家?
难道是因为……蔚惟一?
段叙初自嘲地笑了一声,俊逸的眉眼间一片苍白色,那双墨色的眼眸里浮起淡淡的血丝,半晌后他疲倦地说:“若是天黑之前江茜还是没有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先杀了贺朝礼吧!至于欣欣……随便送给国外的某户人家就可以了。”
“是。”
段叙初用手掌盖住脸,“他们几人呢?”
“在段先生海边的小屋里。”
***
段叙初刚离开病房没有多久,江茜用力拔掉手背上扎着的针头,也不管鲜血涌出来,她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下床,跑出去看到江震天和秦悦正站在门外说着什么。
江茜上前抓住江震天的手,哽咽地说:“爸,我要跟阿初离婚,请你不要再为难阿初和蔚惟一了,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江震天闻言脸色立即沉下来,皱着眉头刚要说什么,秦悦走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江茜,柔声问:“怎么了茜茜?是不是刚刚段叙初拿什么威胁你了?不要怕,还有我和你爸呢!段叙初他一个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我……我……”江茜的泪水早已湿了整张苍白的脸,断断续续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江震天如果知道她是为了贺朝礼,以及她和贺朝礼的女儿,那么江震天同样不会放过贺朝礼。
她不能说。
秦悦猜到什么,手下微微用力捏着江茜细瘦白皙的手腕,脸上的笑却是极其温柔,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再者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不是说平息就能平息的,到时候若是外界知道这根本就是我们自己玩的一场闹剧,那你爸和整个江家的颜面何存?”
“可是……”
“你好好养病吧!”江震天绷着脸打断江茜,严厉地说:“不要再操心其他的了。”
秦悦点点头,略一沉吟转头对江震天说:“为了避免段叙初,或者其他人再来动摇茜茜,不如我们找几个人在这里守着,短时间内除了医护人员外,不让任何人靠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