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蔚惟一起床时,段叙初不在身边,只是闻到从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香气,她就知道段叙初又早起给她变着花样做吃的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蔚惟一拿过来看到又是蔚墨桦打来的,她原本不想理会,只是她的心情太好,对亲生弟弟的那点恼恨也就减少了,迟疑片刻还是接起电话,不冷不热地问:“墨桦,你一直不停地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姐姐。”电话那边蔚墨桦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好听,“不管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裴家大少因心脏病死去这么大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我想问问姐姐,会不会去参加他的葬礼。”
从一个月前蔚惟一和蔚墨桦在医院争吵过后,他们两人一直没有联系,段叙初说过这个地方一般人找不过来,也因此蔚墨桦应该不知道她在哪里,“裴家大少死了?”,她佯装讶然道:“我在国外,并没有关注国内的事情。”
蔚墨桦紧接着问:“跟段叙初在一起,还是你们分开了,你一个人?”
蔚惟一早就猜到蔚墨桦找她的真正目的在此,从始自终蔚墨桦都不想她跟段叙初在一起。
蔚惟一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并没有回答蔚墨桦的这个问题,而是说:“关于裴家大少的葬礼,首先我被蔚家驱逐,不算蔚家人了,不能再代表蔚家去参加葬礼,再者裴家那边并没有通知我,我本人跟裴家没有多少交集,所以我不准备去参加。”
“姐姐,你究竟在什么地方?怎么会这么避世?”蔚墨桦颇有些责备的语气,“报道上说有人举报了丁慧娟和江洲集团,相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了,丁慧娟和江洲集团一旦垮了,蔚士胜也会受到牵连。”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回到蔚家,重新夺回父亲的产业。你是蔚家长女,蔚家财阀易主,你变成第一继承人,所以无论你现在在哪里,你必须回来接管家业。”
除了对丁慧娟和蔚士胜快要落网感到惊讶外,蔚惟一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动容,脸色仍旧冷漠而坚决,“蔚墨桦我说最后一遍,人各有志,我对生意不感兴趣,而且在蔚家没有出事之前,母亲也是按照‘女子无才便是德’来教养我的,她不希望我身为一个女人活得那么辛苦。你才是父母选定的继承人,如今正是时候不对吗?你不要辜负父母对你的期望。”
“姐姐,你这样说根本不负责任……”
蔚惟一不等蔚墨桦说完,她直接把电话挂断,一大清早心情变得很差,过了一会她选择关机。
段叙初恰在这时走进来,见蔚惟一的脸色冷冰冰很严肃的样子,他惊了一下,连忙走过去坐在床头,抬手抚上蔚惟一的脸,“怎么了惟惟?谁惹你了,发这么大火?”
蔚惟一所有的怒火顿时消散在段叙初温柔的话语和眼神里,她敛起满身的冰冷气息,在段叙初面前就是个特别柔婉的小女人,“刚刚蔚墨桦打电话给我,还是坚持让我回蔚家,接管蔚家财阀。初初,丁慧娟和江洲集团是你在背后操纵的吧?”
“是我。”这件事是裴言洁做的,段叙初早上时就知道了,只是段叙初不想让蔚惟一多想,伸手搂住蔚惟一,“惟惟……”,他忽然很认真地叫了蔚惟一的名字,眸色深沉地凝视着她,“你想夺回你父亲的产业,做蔚家财阀的掌控人吗?”
“并不是夺回,而是本来这一切就该属于我和蔚墨桦,但……”蔚惟一也是郑重其事地回答段叙初,“我不想继承蔚家财阀,那是蔚墨桦一个人的事。我是女人,既然嫁给你了,就永远跟随你,不再过问蔚家的任何事。”
段叙初闻言心里一松,又有些好笑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种思想也太保守,不过我很满意惟惟这样想。”,他确实不希望蔚惟一做什么女强人,整天生活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商场里。
他只想让蔚惟一活得简单快乐、无忧无虑。
“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初初怎么能是鸡和狗?”蔚惟一挣脱段叙初的怀抱,抬手抚上段叙初俊美的脸庞,她满眼的痴迷和眷恋,“初初是王者,我的王,全世界的王。”
段叙初低沉地笑,“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赞美,有惟惟这句话,我死也无憾了。”,无论怎么说,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成为深爱女人的男神、她心中的第一?
蔚惟一听到“死”这个词,蹙起眉头责怪地说:“不许提这个字。”,也不等段叙初再说什么,她捧住段叙初的脸,凑过去用吻紧紧封住他的唇。
半晌后两人分开,蔚惟一在段叙初的怀里待了很久,才被段叙初催促着不情不愿地去洗漱。
段叙初走出卧室,拿出电话打给黎傲,“明天丁慧娟会去裴家参加裴言瑾的葬礼,途经一段山路。如今她树敌太多,肯定有很强的防范意识,身边少不了几个人保护。”
“而你和庄名扬两人至少带三个人过去,若是不能制造意外,或是嫁祸给丁慧娟其他的对手,就直接给我安排黑势力组织的刺杀。总之无论如何,丁慧娟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