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惊讶厉绍崇吃着东西还不把面具取下来,难道他就不觉得闷吗?她低头用手撕着面包,“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我死了,阿初在这个世界上会很孤单、很痛苦,我答应过陪伴他一辈子。”,说完后,蔚惟一把撕下来的一片面包猛然向对面的厉绍崇砸过去。
下一秒原本正低头专注吃东西的厉绍崇,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就用两根手指轻松地夹住那片来势汹汹的面包。
反应敏捷、动作精准凌厉,在蔚惟一认识的人中只有段叙初和裴言峤,以及裴廷清有这样的身手和高度的敏锐。
看来厉绍崇并不是像裴廷清那样隐藏真实的身份的人,她应该不认识厉绍崇,而厉绍崇之所以戴面具,很大程度上则是为了掩盖面容,不让警方抓到他吧?
厉绍崇接过那片面包后吃到自己嘴里,漆黑的眼中依旧含着三分邪气的笑,“谢谢蔚小姐亲自动手。”
蔚惟一见厉绍崇果真吃下去,她这才开始吃起自己的,片刻后唇边又浮起自嘲的笑意,事实上厉绍崇若是想给她下药,恐怕她防也防不住,但她不能自暴自弃,什么也不做,至少要时刻提高警惕。
两人各自吃着早餐,期间厉绍崇看向蔚惟一,如刀削般线条优美的淡色薄唇噙一抹温润的笑意,“无间岛算的上世外桃源,蔚小姐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在我规定的范围内自由走动。”
太大的语病。
蔚惟一目光清冷地望着厉绍崇戴着面具的脸,与他的视线相撞,“我不能去的地方都有些什么?”
厉绍崇闻言唇角忽地沉下去,转瞬间他浑身上下冒着森冷寒意,眯起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有能让人丧命的东西,比如我在某条通道上埋了很多地雷。”
果然是机关遍布。
蔚惟一此刻反倒不希望段叙初来救她了,不然段叙初自己就有很大的生命危险,又怎么顺利把她带回去?
她心里焦躁而担忧,面上却是不以为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我还是好好待在房间里吧!”,这样说着蔚惟一察觉到仿佛有人盯着她一样,她猛地转头向玻璃窗外找过去。
对面有一栋白色的别墅,秦悦正站在二楼的露台上遥遥看过来,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蔚惟一还是能感觉到秦悦嫉恨的眼神和满身竖起的敌意。
原来秦悦也在无间岛上,也难怪段叙初一直没有找到秦悦,另一方面自己坐在这里和厉绍崇一起吃早餐,秦悦身为厉绍崇的女人,而且刚刚厉绍崇还说秦悦千方百计地想爬上厉绍崇的床,那么此刻秦悦必定把自己视为情敌,恨透了她吧?
厉绍崇也注意到了对面的秦悦,眸光里极快地滑过一抹厌恶和阴鸷,再看向蔚惟一时,他仍是温润而优雅的,“既然哪里也不想去,你现在又怀着孩子,就多在房间里休息。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佣人,或者我本人,哪怕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满足你的心愿。”
虚伪。
不过只是想稳住她的心,以便得到他想要的而已。
蔚惟一表面上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我吃好了,先回房间。”,不动声色地打过一声招呼后,蔚惟一站起身往卧室里走。
对面楼上的秦悦见蔚惟一离开房间,她的手掌用力拍在白色的栏杆上,转过头看着正坐在那里平静吃着早餐的汤钧恒,秦悦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恼恨和轻蔑,“汤钧恒,蔚惟一都跟厉先生上床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吃早餐?你不是爱蔚惟一吗?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男人占有她?”
汤钧恒压根不拿正眼看秦悦,头也不抬地讽刺道:“我没有胆量跟厉先生抢女人,你秦悦若是真有那个本事,还会跟我在这里大吼大叫?而且话说回来,蔚惟一肚子里的孩子才一个多月,你以为厉先生像江震天那么禽兽,生生把你秦悦的孩子做死了?”
若厉绍崇真是一个纵情声色、不知轻重的人,他怎么会心甘情愿为厉绍崇做事?身为一个优秀的首领,最起码要严以律已,才能让下属从心里臣服。
“你……”提起失去的孩子,秦悦并不痛心,反正她吸毒,孩子早晚也保不住,她只是忍受不了汤钧恒侮辱的话语,端起餐桌上的牛奶就往汤钧恒的脸上泼去,“汤钧恒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我是厉绍崇的女人,你们所有人必须绝对尊重我、服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