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手里拽着周医生,进来后看到这种场面,她立马松开周医生,跑到裴言峤身边,“叔叔你做什么?”,她用力拉扯着裴言峤搭在蔚惟一腰上的手臂,像是拔河一样费着很大的劲,“你为什么要亲我妈妈?你放开我妈妈!”
裴言峤眉头一皱,最后在蔚惟一的唇上用力咬过一下,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蔚惟一,而蔚惟一趁此机会把裴言峤推到一边,喘息着面颊微红,恼怒地抚着自己被吻得红肿起来的唇。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囡囡解释被裴言峤强吻了,只好埋下头,两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心中烦乱至极。
周医生走过来,一只手掌放在蔚惟一颤动的肩膀上,对此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她的心中蔚惟一是成熟理智的女人,蔚惟一自己懂得衡量自己的感情,外人干涉不了。
而从另一方面来看,抛开她是段叙初的下属,私心里还是向着段叙初不说,其实她更希望蔚惟一过得好,裴言峤对蔚惟一的感情虽说太突然,但身为局外人,她看得出来裴言峤绝对不是在玩弄蔚惟一。
对于蔚惟一来说,并非一定要现在做出选择,而是她应该敞开心扉,试着跟裴言峤慢慢发展下去,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就是以后的事了,恋爱不就是这样的过程吗?
囡囡太小不可能理解,她也不知道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她只以为爸爸和妈妈只是吵架,赌气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而已,当然不能接受裴言峤的存在。
裴言峤中途被打扰,除了有些失落外,他并没有生囡囡这个小孩子的气,而是握住囡囡的手蹲下身,揉着囡囡的头发,他温和地对囡囡说:“优璇现在还小,很多东西你都不懂,不要管大人之间的事好吗?”
“囡囡怎么不懂了?”囡囡打掉裴言峤的手,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一双灵动乌黑的大眼睛瞪着裴言峤,“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一个人可以亲妈妈。”
她说着就去抱蔚惟一的腿,仰起头时眼中噙满泪水,委屈之下还带着指责,“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趁爸爸不在时,让其他男人抱你、亲你呢?你不是一个好女人。”
蔚惟一听着囡囡的语气就知道囡囡很伤心,过了一会她感觉到囡囡泪水淌了出来,蔚惟一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抱住囡囡,用手给囡囡擦着眼泪,“对不起囡囡,是妈妈的错,下次不会了。”
裴言峤唇畔的温柔弧度僵在那里,心里到底还是升起一丝不畅快。
所以说囡囡就是拖油瓶。
他好不容易吻上蔚惟一,虽说是用强的,但不这样,照着蔚惟一对段叙初的感情,他不知道他们两人什么时候有进展。
感情不是靠等待的,只有主动出击胜算才会大。
裴言峤的眸色复杂,过了半晌他平复自己的情绪,站起身自然而然地拉住蔚惟一的手,“去吃早餐吧!”
蔚惟一却是不动声色地抽回去,礼貌而又疏离的神色,“对不起。”,这样轻轻的三个字,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入裴言峤的心口一样,让他的肩膀微微一震。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清晰的痛,紧抿的唇线透着苍白色,话语里含着苦涩,“这三个字该我说,看到你在我面前露出那样的笑容,我一时间没有忍住。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有时候便是这样,对方心里没有你,你越是靠近,反而会被推得更远,所以说暗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永远不用承受被拒绝的痛苦。
囡囡总算满意了,不再掉眼泪,很是乖巧地牵着蔚惟一的手往餐厅里走,裴言峤故作轻松地去厨房盛出山药小米粥,再配上四个小菜放在蔚惟一的手边。
“我来喂妈妈。”囡囡连忙接过裴言峤要递给蔚惟一的调羹,她从蔚惟一的碗里舀起米粥,细心地吹冷后举起手放在蔚惟一的嘴边,“妈妈,张嘴。”
蔚惟一很欣慰,顺从地张开口吃下去,觉察到饭桌上诡异的沉默,蔚惟一抬起眼寻找裴言峤的位置,诚恳地说:“很好吃。”
对面的裴言峤上一秒还紧锁在一起的眉毛,听到蔚惟一的话后很快地舒展开来,深眸里浮起宠溺的笑,他夹起小菜放入蔚惟一的碗里,“我尝过了,这个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