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开的惆怅,像一口老痰,堵在秦朗嗓子眼。
文廷。
他搬不动。
韩启山也不行。
宁奕殊仰着头,见秦朗眸子伸出,有浓浓的无力之感。
她想了想:“姚培谦不承认,可能是笃定你没有证据,不能拿他如何。”
“你想想姚培谦惯用的手段,从来都是唆使别人当枪子。”
“秦朗,你换个角度,他能唆使动的人,能有几个?”
秦朗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人,但是又摇摇头:“不可能,她根本没有能力。”
“没有能力,但是有想法!”宁奕殊说:“姚培谦不是还暗示你一个棘手的名字吗?”
“既然棘手,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大人物,想必不会亲自动手。”
“他可能借力,也可能帮助善后!”
“咱们不能跟大人物硬碰硬,你可以去查韩女士!”
宁奕殊和秦朗想到了一处。
她说:“我不太聪明,也上过当,吃过亏。”
“陆岩告诉我,想洞察一切,就要多想,多看。”
“别人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想一想,对方背后是什么目的。”
“你看着没有关联的人之间,有没有共同的利益!”
“秦朗,姚培谦暗示大人物,让你去硬碰硬,头破血流!”
“你再想想,那个所谓的大人物,以及你的母亲,还有姚培谦之间,有没有共同的利益?”
秦朗听后,愣了一愣:“共同利益?”
韩玉华要嫁姚培谦,秦岭是障碍。
文廷要为子报仇,也视秦岭为眼中钉。
他们,都不想秦岭活着!
韩玉华,到底是韩启山的女儿。
她如果想利用什么关系,其实比姚培谦更方便。
而文廷,多次场合说自己不记恨秦岭,是长子犯罪。
心里怎么想,不得而知。
只看他一遍一遍提,就说明这件事,文廷一直没有放下。
他不会亲手去做晚节不保的事情,但是背后推一把,让本来对韩玉华很困难的事情,变的简单?
所以,文廷暂时碰不得。
他可以从韩玉华着手,顺藤摸瓜!
灰暗的线索,豁然开朗。
秦朗猛的抱住宁奕殊,下巴重重摩挲她的额头:“奕殊,你真是我的宝贝!”
“废话,我当然是你的宝贝!”宁奕殊开心秦朗想通。
她不喜欢最近两天,愁眉不展的秦朗。
“好了,你胡渣将我脑壳都扎红了!”她嗔怪着,推开秦朗。
秦朗揽着宁奕殊的腰:“走,带你去逛商场,采购咱结婚用品!”
…………
“老爷子,姚培谦翻不了案了!”文廷的管家,在书房里,悄悄向其汇报。
文廷预感姚培谦可能出事,立刻派人去打听。
等他从大会回来,就得到姚培谦被最高检察院带走的消息。
他听到消息,不露声色合上茶盏:“消息可打听准了?”
“打听清楚了,证据确凿,秦朗下了苦功夫!”管家毕恭毕敬。
文廷叹口气,重新端起杯子,润润喉咙。
“老赵,当初韩启山处事不公,让姚培谦含恨退伍,我是惜才之心,帮了对方一把。”
“这么多年过去,好苗子长成了外苗子,真是可恶的很!”
他语气里,都是恨铁不成钢。
赵管家点头:“是的,老爷子最恨贪官污吏,偏偏姚培谦,就做了您最讨厌的人。”
“不过到底是您一手提拔的,看着他深陷囵圄,要不要帮一把?”
文廷摇摇头,将茶盏放书案上,负手起身,看着窗外绿油油的爬山虎:
“他太让我失望了,什么事也没干成,就沦为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