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褚景然蓦的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眸,仿似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玩笑般,他猛的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宛若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般颤抖着身体, 满溢着晶莹的眸中, 盛放着惊恐的味道。
“你……你……你是哥哥……你……。”
我只是个没心没肺的少年, 又不是个智障少年,同父异母那也是乱伦啊!
520号:呵呵。
知晓自己这短短的几字于少年打击有多大,被推开的邓黎轩也未再有其他逼近的动作, 垂目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微有凌乱的袖口,淡淡的道:“不过一场交易, 你情我愿的事,若然然不愿,就当我没提过……”
话至此处,理完袖口的他,抬头面无异色的道:“当然……若然然愿意……可随时来寻我。”
见到对面被自己短短一句话惊的面无血色的人一眼,邓黎轩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褚景然心道, 抱歉亲爱的, 我会接下你的大招,然后待我情绪酝酿完,很快咱们就能痛快羞耻的再来两发了。
邓黎轩走后, 一个人在办公室失魂落魄, 实则是等待着下招的褚景然的手机, 果不其然再次响起。
“喂。”泛着镇定的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道:“邓先生,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事情正在朝不好的方向发展,若再这么下去,杨先生可能会被量刑……”
手机落下,他顺着瓷墙无力的滑落,精致的小脸上是褪去所有色彩的惨白,空无一物的眸中颗颗泪珠溢出,顺着削尖的下巴缓缓滚落。
寂静明亮的办公室中,点点呜咽溢开,充斥着主人内心中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
“邓先生,因为事件较为特殊,且未提前预约的关系,探望时间只有十分钟,您自己拿捏好时间。”
律师见褚景然点头后,这才与人同往不远处检察院而去。
往拘留所去的走廊有些长,相关工作人员带着人绕了几个圈后这才终于在一扇铁门前停下,铁门打开,一间很朴素的小房间,显然是会面地点。
果不其然,待褚景然在房间椅子上坐了一会后,另一扇门后,被看管羁押的杨宸安走了出来。
在瞥见短短时间不见现已狼狈不堪的真爱的瞬间,褚景然直接红了眼眶,下一秒,泪刷的一下掉了出来。
“宸……安。”
杨宸安看到不远处人时,眸色先是亮了一分,随后在见人竟哭了,焦急的唤道:“安然。”
唤完反射性的往前想靠近他,却被身边的看管员一把制止。
按捺下满房的焦急与满眼的心疼,俩人隔着长桌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因律师方面提前打过招呼,故将人带到后,其它相关人员也就通通退了出去,惟将空间留给了俩人。
没有了身边人的约束,俩人跟对久不得见终所见的患难情侣般抱在了一起。
“宸……安……呜……。”见到爱人,那般似痛苦似无助又似绝望的呜咽声,自褚景然唇中源源不断的滚了出来。
“没事没事,安然不哭,我没事。”杨宸安一遍遍的轻抚着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人的后背,一边如以前般的诱哄着人。
可褚景然哪止的住,真爱入狱,兄长逼迫,他就是颗‘不晓世事’的小白花而已,这会找到可以依靠的肩膀还不哭个痛快。
褚景然哭的很伤心,也很绝望,每个起伏的调中都夹杂着无尽不知所措的茫然与痛楚,好似整个人生彻底坍塌了般的绝望。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画面。
在杨宸安的记忆中,少年似乎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无论何时他都像只高傲的小孔雀般爱扬着头,哪怕第一次相见于对方落难的时候,对方也只是通红着眼睛,像只兔子般的委屈。
于人这般的不带丁点假意的情真下,杨宸安的心软了软,拍着怀中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脑袋,安慰道:“安然不伤心,不难过。”
知晓俩人时间不多,褚景然努力的止住自己的哭声,睁着被泪蒙胧湿的眼睛,哽咽的确认道:“宸安……你……你不会有事,不会的对不对?”
“……”沉默如寂。
感受着他缄默的不语,褚景然面上的悲伤伴随着绝望点点溢出,杨宸安叹了一口气,将人心疼地揽进怀中,轻声道。
“是我太心急,我想若我能一步登天,许就能真正配上你,与你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可未料一步错,步步错。”
“安然……忘了我吧。”
“不要!”褚景然一把紧紧的揽住了男人的腰身,埋于男人怀中的脑袋下泛着浓重的哭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