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器一向寡言少语,又长了张冰山脸。此时也不搭理他,只从眼神里透出一股“你真是傻得够可以”的鄙夷和同情,并适时的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低头细细的擦拭着。
茗烟:“……你这厮,难道觉得自己会功夫就了不起?”
海棠春坞内,殷琼枝正憋着一脸的不情不愿,对着殷玉葵行了个礼,很是勉强的说道:“谢谢三姐姐这回出手相助,我……”
殷玉葵身后跟着几个人,显见也没打算让她进自己屋里。
“别介,我可受不起你这一礼。再说了,你心里也明白,我昨晚之所以出面帮你,那也绝不是为了你。我就是不想你带累了咱们殷府的门第,你千万别会错意。”
殷玉葵闻言脸上的表情更接近便秘,要不是身后的二夫人一直拿手肘怼她,只怕此时也早就拂袖而去了。
“哎呀玉葵,伯母知道你这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跟琼枝总归是姐妹,这一家人之间…….”二夫人笑着打圆场的话没说完,又被殷玉葵给生生截断了。
“二伯母您这话不对,世上从来就没有刀子嘴豆腐心,譬如我,就是个实打实的刀子嘴刀子心。”她说着,凑近殷琼枝,笑眯眯的朝她摊开自己的蒲扇手问道:“五妹妹可还记得,上几回被我推倒在地的滋味?”
殷琼枝当即再也忍不住,拉下脸转身就走!
而殷玉葵也没有客气,人还没走远,就指使婆子扫洒先前二房母女两站过的那块地皮,还故意拖长声调道:“扫干净些,免得回头这附近都生了霉!”
回到自己屋里,殷琼枝仍一脸的愤恨,二夫人连忙挥退下人关上了门,拉住女儿的胳膊说道:“你这丫头,我就是让你去她跟前装一下可怜扮一下弱,不这样,你祖母还不知道还要怨你怨到什么时候去呢!你就不能服这一时的软?难道真要你祖母开口把你送到家庙去?”
“去就去!我就不信了,难道她还真能让我在那里呆一辈子不成?”
见女儿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二夫人这才长叹口气,摇头道:“你以为她做不出来?我可告诉你,在你祖母心里,这家风体面比什么都要紧!这回幸而是你没有怀上那姓孙的孽种,真要怀上了,只怕爹娘也保不住你。”
殷玉葵不提孙同翰还罢,一提起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娘,我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王八蛋的!”
二夫人一听这话就想哭:“我的小祖宗!你还要闹出什么事来?可算我求你了,你就不能消停点?等这件事风头过了,娘替你把孙家的亲事给退了,到时候再提你物色一个合适的——”
“娘!我跟你说过了,这门亲事我不会退!因为——即使我没怀上他的孩子,但是,我也跟他睡过了。”
二夫人一听这话,登时懵了。她惊疑不定的看着女儿,浑身颤抖了好一会才追问道:“你说什么?你跟他睡过了?——你这死丫头!我……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