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侍奉她的丫鬟云鹊心里一个咯噔,不过看着四下里人来人往的并不敢相劝。直到主仆二人上了马车之后,她方道:“夫人,您这会儿去见施将军,要是万一被人撞上了,只怕回头大将军和老夫人都要不高兴的……”
路燕宁俏脸带霜:“怕什么?他是我义兄,我们兄妹之间的来往光明正大,又何需避忌于人?再说了,就算是我要脸,这些年来一直隐忍着维持大家的体面,但是他们宋家母子可懂得我的辛苦?”
见她神色凄楚怨毒,云鹊便也不好再劝,只是心里却在叹息着,自己主子跟虎贲将军施南山这位义兄,两人本是青梅竹马,奈何老天不作美生生拆散了。
到如今施将军也算功成名就,但是两人却只能以义兄妹的名义来往,而且便是见面都要诸多避忌,主子也实在是辛苦又委屈……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清凤阁前。这一处幽静奢华的别院,乃是施南山的私产。
只是知道这地方的人除了他之外,便只有路燕宁这个义妹。所以,这里也算是专供两人私底下相会的香闺。
路燕宁进去之后不久,施南山便只带着一个贴身侍卫骑马而来。他大步入内,见路燕宁正坐在窗边面带忧色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当即心疼的不行,上前就把她搂进怀中,道:“燕宁,你这是怎么了?看见你不开心,我的心都要碎了!”
路燕宁原本泫然欲泣的双眸登时流下两行清泪,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宋梦麟的老娘,又逼着我生儿子——山哥!我现在心里好痛苦好难受,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我当初就是不能嫁给你?你知道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长相厮守,要我吃什么苦我都愿意!我不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可是我却不能不顾我爹娘的养育之恩……”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这一切都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要不然,我施南山的夫人应该是你,而不是那个榆木头!燕宁你别哭了,你这样我心里也会很难受的。”
两人亲密拥抱了一会,施南山又给路燕宁擦拭了眼泪,这才见她稍稍平静了些。随后他便问道:“你出来见我,咱们的女儿呢?我可是好久没见到静姝了。”
路燕宁这才微微一笑,道:“静姝很乖,每天除了待在房里绣绣花看看书之外,就是跟先生学跳舞和弹琴。山哥你不知道,咱们的女儿如今出落的越发美丽的。将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儿郎才配得上呢!”
“燕宁,谢谢你——当年幸亏你想法子给我生下了这个孩子,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爱我。对了,如今既然宋府那老虔婆又逼着你生儿子,不如咱们再试一次,要是你怀上了,到时候整个宋府还不任由你横着走?”
路燕宁听他后面这两句时不禁羞红了脸,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在男子雄壮的身上扫视了一番,最后却佯装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你也知道的,那宋梦麟如今都不沾我身,这要是我万一怀上了,他岂不是要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