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匆匆下楼来的时候,那惠障和尚正坐在一张完整的桌子前又吃上了,不过这一次没有要酒。
对此,不仅是陈彬就连周围的那些佣兵们也是佩服万分,这和尚难道是饭桶转世?
“大师,为何如此匆忙要走?我这个地主之谊还没有尽完呢!”陈彬一边下楼一边高声问道。
“吃饱喝足,自然就要走了!”惠障和尚打了一个饱嗝,拍拍肚子道,“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别叫我大师,听着怪寒蝉的,你还是叫我大和尚吧!这个名字中听。”
“无论大师还是大和尚,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又何必斤斤计较?大和尚你着相了!”陈彬顺路下坡的改口,他也觉的大和尚顺口。
“何为相?芸芸众生,自有千般相,大师便是大师,大和尚便是大和尚,你说是一人,我偏要说是两人,你说是两人,我偏要说是一人,你有分的清乎?”惠障和尚啃着鸡腿摇头晃脑的道。
“算了、算了、算了,你说叫大和尚就叫大和尚,我不跟你打这佛家禅语。”陈彬告饶的道,跟和尚打禅机,那根本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大和尚欲往何处去?”陈彬旁敲侧击的问道。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为家?”惠障和尚反问。
“既然天下皆可为家,为何不将此地当成家?”陈彬亦是不甘示弱。
“以此为家,为小家,以天下为家为大家,如何取舍?”
“当以保好小家,再顾大家!有跟则为树,无根则为浮萍,为何舍树而做浮萍?”
“树只可固守一地,萍可度汪洋之海,如何取舍?”
“固守之树可成参天之物,萍度汪洋只余一拳。”
陈彬、惠障和尚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两人的话语中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观念。
陈彬的观念用一棵树是最好的比喻,以一地为中心,发展自己枝干的同时,磨练自己。
惠障和尚的观念则是一块浮萍,随波逐流,游走各地,降妖伏魔,磨练自己。
两人的观念都是根固蒂深,谁也不能说服不了谁。
其实说了几句的时候,陈彬已经知道自己是将这个大和尚留下来了,他的心是不会为一地所困。
“临别之际,送你一句,魔由心生,外力速成,后患无穷,千锤百炼,方出真功夫。”惠障和尚似歌似碣,长笑起身。
“魔由心生,外力速成,后患无穷?”闻言,陈彬顿时一惊,难道大和尚看出他的念力速成之法不成?难道第一次见面,他对自己大大出手就是因为这个?
陈彬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追了出去,高声问道:“大和尚,把话说清楚,这个千锤百炼,方出真功夫是什么意思?”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此时未悟,只是时辰未到。”惠障和尚依旧打着禅语。
“大和尚,我还没赔你的武器呢!怎么不要了?”陈彬有些抑郁的高声问道,他最不喜欢猜字谜。
“你先张罗着吧,有缘再次想见时,你再还我不迟。”惠障和尚大笑着长歌而去,口中唱的正是大悲咒。
“再次相见!别来容易,见时难!但愿此生再有相见时。”陈彬心中低低叹息,此次一别,他们或许终生再无相见机会。
陈彬摇摇头,将这些无用感慨丢到脑后,缘分这东西,谁有说得清楚。
等送走惠障和尚,陈彬再回包间的时候,发现柳晴已经偷偷的从后面溜走了,陈彬只能自顾自的回研究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