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咕抬眸,承认道:“如果是你的话的确能做到。”
关巧双手抱胸,轻蔑交代道:“你知道就好,这件事必须由你来收尾,你说你出轨也好,移情别恋也罢,总是给我快点解决了。”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毕竟还有被她放在心尖尖的唐哲需要她去安抚。
顾咕走出餐厅,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微微仰头,巴掌大小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意,如同演奏生命绝唱般把苍凉悲戚的美表述到极致。
生命的华美和苍凉,一眼,终生难忘。
一刻钟后,顾咕发表了正式的分手声明。
更巧合的时,顾咕跟关巧见面的照片在前几分钟被爆,那张孤独的街道更是引网友众怒的绝拳。
前后起承转合,好一场反转不断的大戏。
谁能雪藏她啊,谁都做不到。
就算合约期间再也接不到工作,但是凭这个梗的后续足够她保持两三年知名度,更何况,雪藏她跟目前利益背道而驰,中小股东会成为她坚实的后盾。
顾咕回到酒店卸掉脸上妆容,洗了个澡,坐在小沙发上看剧本。
李杰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找她麻烦,导演因为这一波隐形广告简直喜形于色。
他给顾咕打个电话,明里暗里安抚她。
顾咕:“导演放心,不会影响到拍摄的。”
“你现在这状态正适合。”他自觉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个状态很适合入戏。”
“希望能顺利杀青。”
顾咕挂了电话,重新看剧本,她眉间的轻嘲和悲意如同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周青,我承认我的目的不单纯,但是我对你的爱从来没作假。”
“周青,我承认我的目的不单纯,但是我对你的爱从来没作假。”
“卡!”
导演身心膨胀的看着自己刚才一条片子,满意的大手一挥,“结束,收工。”
化妆师提着化妆箱小跑到顾咕身边,“咕咕姐,今天卸了妆再走的吧?”
“嗯,麻烦你了。”
接下来几天的戏都是男主的,顾咕没去片场,呆在酒店休息。
狗仔拍不到她的动向,干脆用几个辨认不清人像的照片烘出她悲痛欲绝的现状。
顾咕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她叫的客房服务,开门,她看见一身黑的苏天就要关门。
苏天把手往门缝间一搁,“压断了你得送我去医院。”
顾咕瞳孔黑黑的,沉默的看他。
苏天:“这里安保挺好的,没人跟着我也没人看见我,不过...多呆一会儿就不知道了。”
苏天大爷似的往屋内一挤,“等会被拍到了,戏就完全演砸了,顾咕悲痛欲绝的新闻会变成夜会小鲜肉。”
顾咕似乎默认了他的说法,没有强硬的赶他走。
顾咕晚上叫了两次客房服务,服务生还以为她悲痛欲绝,化情绪于食欲,但是鬼知道她一粒米都没碰,都进了别人肚子。
她坐下,翻看剧本,“来干什么?”
苏天把背包里厚厚一叠剧本往桌上一搁,“找你研读剧本。”
顾咕:“小朋友,在上学的年龄就好好上学。”
苏天顺杆子往上爬,喊了声“姐”,“帮帮弟弟呗。”
顾咕食指关节弯了一下抠住纸页,没说拒绝的话。
苏天特上道,清清嗓开始念剧本台词,他声音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有种特别的,无法复制的质感。
嗓音把青涩的、初次的、无法控制的念想梦送到九天之上,送到丘比特的怀里,送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送到人类还暂且无法涉足的宇宙里。
他躲在酒店里给顾咕念剧本,但是他有让世界都知道他存在的鸿鹄之志。
怀有伟大理想的有志青年第三次挂断孔元杰的电话,继续念剧本。
孔元杰怨念的盯着手机,忧心忡忡的问张俊:“你说天哥把我收集的剧本拿去哪儿了?他这么讨厌顾咕姐,不会把我的心肝宝贝都烧了吧。”
“不至于...吧。”
“靠!我就知道上次不该让你们来我家里的,啊,气死了,我收集了好多年的宝贝啊!”
苏天沉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根本不知道孔元杰承受着失去爱人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嫌电话烦,直接关了机。
孔元杰听着对面的平板无起伏的女声,嗷了一嗓子,捂住心口给自己做心肺复苏,怕自己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一下给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