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眸子一下黯淡了下去,但仅仅一刹那,一刹那之后,他再度变得冷峻。他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脸颊,他说:“潘如书,你好样的!”
他瞬间放开了赵秦汉,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大叠钱,随手一挥,一张张百元大钞如雨一般飘洒了下来。他转身离去,一句冷冰冰的话语飘来:“老板,这些钱是两桌的饭钱加赔偿!”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川菜馆,跟他一起吃饭的两个人飞快地跟了出去。我愣愣地看着他一下消失在人海之中,直到赵秦汉晃了晃我的时候,我这才回过神来。见赵秦汉脸上一脸的乌青,我连忙关切地问道:“秦汉,你没事吧?”
赵秦汉摇了摇头,愤愤地看着靳言离开的方向,问我:“他什么来头?我一定不能放过他!妈的人渣!居然这么对你!”
“算了,别计较了,你没事就好。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我满心的疲惫,说话都没有了一丝力气。
“我没事!小书,你刚才为了我求他,真让我感动。”赵秦汉捂着脸,两眼亮晶晶地望着我,随后又说:“不过下次你一定不要这样,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渣的!”
“够了!”我语气恶劣地喊了一句,随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于是连忙把语气放柔和了些,我说:“别惹他了,你惹不起的。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我忙从椅子上拿起赵秦汉和我的外套,随后我们走出了那一家川菜馆。
天气阴沉沉的,乌云一团团地飘过H城的天空,风卷起一片片落叶,无数行人竞相奔走,生怕这即将来袭的大雨会让自己遭了秧。我的心情啊,就如同这天气一般阴沉。一眨眼,萧索的秋天又来临了。
靳言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川菜馆里,又怎么会刚好坐在我们的旁边?他为什么言语里对我那样痛恨?他为什么能把我忘却得那么彻底?他怎么做得到对我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种种疑惑在我心间盘旋,好想问一问究竟为何,却不能。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太深太深了。
我把赵秦汉送到了社区医院处理伤口,处理好伤口以后,我们回到了Z大。
刚到校园,赵秦汉就被他一帮哥们拉走,说是有事情要商量。
我挑了一条最隐蔽的一条林荫小道肚子回去宿舍,为的是避开那些评头论足的人。因为靳言那一次争锋相对,从那以后我的名字在校园里变得格外响亮。我刚入校园不到两个月,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大学的美好,便先感受到了谣言的侵袭,品尝到了“谣言猛于虎”的滋味。
不经意间,我和我的三位室友关系也变得很好,来自五湖四海、性格迥异的我们,组成了一个团结友爱的小团体。而这个小小的团体,让我深深体会到了友爱的力量。
打扮中性的廖小钟,虽然外表看上去对一切都很不屑,但骨子里却十分细腻,只不过习惯伪装了坚强。她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谈过恋爱、对男生始终保持着严格界线的姑娘。看似中性的她,对感情却格外地慎重,她说她一定要找一个能够白头到老的男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性格活泼开朗的韩小水,她的个性是典型东北人的个性,为人爽直,快言快语,一口幽默的东北话常常逗得我们捧腹不已。她很乐观,也乐于助人,对人对事都有一种莫大的热情。她喜欢社交活动,爱交朋友,是我们这个小群体里最奔放、最热衷于交际的姑娘。但是她对室友特别够意思,她常常把父母给她邮寄的零食分享给大家吃,也常常请大家吃夜宵吃各类小吃,她很爱分享,因此人缘特别好。
相比之下,杨梅是我们这几个人中最内向的一个。她来自西北偏远的农村,家里几代人中才出了一个大学生,可见她平时学习的用功。她是那种标准的好学生,即便上了大学还是依然每天严于律己地上课下课,平时有空闲时间便捧着书本,很少参与大家的活动,内心淳朴善良,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萦绕着她。
不过令我们感到奇怪的是,她如果家境贫困,又怎么会住如此高级的宿舍呢?但是因为大家刚刚认识,有些事情不好多问,所以我只能把疑惑放在心里。
如果不是同处一个宿舍,我想我们或许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陌生人。可是,命运让我们成为了室友的同时,我们的友情也全方位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