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画跟着医护人员一起来到了重症病房的门口,医生告诉我们现在还不能探望,还需要密切观察,等他苏醒过来才可以进去。
这时,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长长的波浪卷发、巴掌大的锥子脸、水蛇腰、衣着性感而火辣,正是上次在互联网大会上见到的那个和靳言站在一起的女人。她虽然是一个人,但是走起路来架势十足,脸上亦是一脸酷酷的、僵硬的表情。
她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然后大声问道:“哪个是潘如书?”
“是我,怎么了?”我淡淡回答道。
“噢……是你,”她顿了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认出来一般地说:“原来是你。”
“你干嘛?你谁啊你?”小画一见这女的这态度就特别不爽,于是问道。
“我是张瑶。靳言呢?手术怎么样了?他人呢?我要见他!”她的语气里透着一种霸道的意味。
“他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来,医生说现在不能探望。”我拦住了小画,淡淡说道。
“做完手术?”她皱起眉头,“他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手术了?这家医院不行,我去找医生,我要求立马给他转院!”
“你还挺好笑的。你是谁啊?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小画呛声道。
“潘如书!给靳言转院吧!这家医院的医生水平不怎么样,我给他联系最好的医院,现在转过去。”她倒是像真的心疼靳言一般,一着急竟抓住了我的手。
“小画,我和她单独聊一聊。”我对小雪说完,然后对她说:“我们到那边去吧。”
我往前一指,她随即跟了过来,边走边不停地说:“你听我一句劝好不好?这家医院的水平真不怎么样,我给你联系第一人民医院,我们赶紧给他转院。潘如书,你听到没有?喂,我和你说话呢。”
我再也忍受不了停住了脚步,转头目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张瑶,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和靳言是什么关系。我只提醒你几句,我可以允许你以朋友的身份来探望他,但请不要越俎代庖擅作主张!你,只是他的一个朋友!你明白吗?”
她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说:“我知道啊,那又怎样。朋友不能关心他吗?朋友为他好怎么了?潘如书,我尊重你是他女朋友才和你商量,不然你以为我会和你商量吗,现在我就直接把他转院了!”
“靳言刚刚手术完,如果是他朋友,这时候请你不要在这里扰乱家属的情绪!我们已经很焦虑了!请你不要在这里让我们更焦虑,行吗?”我冷冷地说道。
“你这人好好笑,我是关心他才这样的,你干嘛搞得好像我要插足你们一样。如果不是你认识他比我早,没准他现在爱的人是我呢!算了,我不和你争!等靳言醒了我再来看他!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可得小心一点,男人很容易变心的!”她大概感觉受到了挑衅,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男人的确容易变心,但也得看他爱的是什么人!”我直视着她,毫不怯弱地回敬道。
她显得非常诧异,先是愣了愣,继而居然笑了起来:“哎哟,还挺有个性!现在我有点明白他为什么爱你了。行,今天不和你计较,一周后我再来!”
她一转弯进了电梯,雷厉风行、快言快语的模样倒是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令人讨厌。张瑶……听她说话底气十足的模样,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我回到了病房,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安详躺着的靳言,想到刚刚经历的这噩梦般的一切,不由得感慨万千。
无比沉重的一夜过去了,隔天中午,我正靠着长椅昏昏欲睡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打开手机一看,是赵秦汉打过来的。我于是挂断了。
没多久后,小雪扶着刑风来到了病房门前。刑风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小书,过来我们聊一聊。”
我于是随着他走到了一边,他见我低着头十分难过的模样,于是对我说:“刚才秦汉来电话了,很后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其实,我能理解他。”
“他怎么可以开枪?他怎么可以?”我愤怒地问道。
“小书!”刑风见我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连忙摁住我的肩膀:“开枪这件事我也没有想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说实话我心里也很乱。他们两个人都和我关系不错,我都把他们当弟弟一样看待。发生这种事,哎……或许怪我了吧,当初我不送你去S市上学,或许你不会认识秦汉。”
“哥……怪我。可是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想专心喜欢一个人,为此我一直在拒绝另一个人,难道这也错了吗?”我既难过又迷茫。
“哎……”刑风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劝靳言不要追究……”
刑风话还没有说完,护士从病房里探出头来喊道:“靳言家属在哪儿!病人醒了!他说要见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