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像听天方夜谭一样感觉无比遥远,可是靳言听得津津有味,靳言附和着兴奋地说道:“我四岁开始学游泳,父亲把我放到水里,还没等他教我,我就自己蹬着腿往前游了,现在我终于明白,这样的天赋来自于哪里。”
“对,我们多家世世代代没有不会游泳的,可是多米不会,多米直到10岁,在我的严格训练下才终于会游泳。我一直觉得他不像是我的孩子,没想到果真不是我的孩子。”靳言母亲也同样兴奋地说道。
母子两的眼睛里突然闪烁出同一种光芒,而这种光芒,让我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害怕。我应该高兴的,可是我却觉得一切离我太过遥远,我的家族世代为农,我的血液里只有安分守己的基因,他们那种冒险家的狂热心理我很难感同身受。
“我四岁就会游泳,7岁就能拿到儿童队的游泳冠军,曾经学校推荐过让我去国家队接受专业的训练,但是父亲严词拒绝了,他不希望我走那条路,他希望我和他一样成为商人。”靳言越说越兴奋,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来源一般。
“你想成为商人吗?”靳言母亲眼里的目光也越来越柔和,渐渐透着一种母爱的光辉,那种柔和让我想到了妈妈,又不知道为何想到了大姐。我觉得某些程度上,大姐更像是我的母亲。
“想,从小就想,不过我也想过成为海盗,成为杀手,成为能够统治和引领别人的那种人。我从小就喜欢枪,从小就喜欢汽车,我喜欢过不一样的生活,我喜欢过没有人约束、我就是王的那种生活。”靳言越说越激动。
他看着我,他说:“小书你知道吗?我的血液里一直有一种探险家的野心在蠢蠢欲动,我每一次见到大海都想远航。以前我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的血液里原来有一半是源于海盗世家的血液,这太让人兴奋了!”
“看把你激动的,”我看他那么开心,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说:“其实只要阿姨还活着,不管她是谁你都是开心的。你开心不是因为她有多少资产,而是因为你知道了自己的根在哪里,对吗?”
“嗯!”靳言重重地应了一声,他激动的脸都红了。
他母亲见他这样,于是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她说:“我还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没有和你分享,我们多家还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没有来得及说给你听。你果然是我的儿子,你和我一样,天生血液里就有一种对于探险的狂热,渴望着征服这个世界。儿子你知道吗?征服这个世界并不难,可是征服大海,和海上的风浪作战,成功从大风大浪中凯旋,你的世界都将为之改变,那是一种怎样的波澜壮阔我无法对你形容。我只希望你明白,你找到了你的母亲我,是你的幸运,也将是你最大的不幸。”
“我想去航海,教我开船,带我出海好吗?”靳言激动地拉着他母亲的手,对他母亲说道。
“这有何难,”他母亲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起来,她说,“接下来我的人生,不单单要教会你如何开船,如何在海上生活,我还将教会你如何潜水,如何在海里生存。另外,我还有一大笔庞大的资金将留给你。你真的确定,这个女人会是你的终生良伴吗?如果我发现她背叛了你,我随时都有可能把她沉入大海!”
他母亲目光无比凌厉地看了我一眼,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靳言连忙点了点头,靳言说:“我当然确定,我和她从18岁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彼此没有改变过彼此的心,将来也不会改变。”
“希望如此。”他母亲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她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她问道,“你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你认为你配得上我的儿子吗?”
我想过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可是我没有想过她会在这种情境下问这样的问题,一时紧张地差点儿口吃,我说:“我……我的家乡叫做潘家小镇,我父亲是小学教师,我母亲是普通的农民,我家庭就是很普通的家庭,有一个妹妹,母亲已经去世了。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在您眼里配得上您儿子,我也不知道我是否配得上,我只是爱他,从一开始爱到现在。”
“您别为难她,我认定她了。如果您认为她配不上我,那么我宁愿不接受您给的一切,我也要和她在一起。”靳言听他母亲这么说,不由得说道。
“你啊,和我一样傻。你果然是我的儿子,果然身上流着我们多家人的血。”靳言母亲拍了拍靳言的肩膀,欣慰地说道,突然又叹了口气,她说:“可惜了,如果你外公神智还清醒,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为什么您那么不认可多米?他一直在很努力地为您做事。”靳言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虽然在我身边长大,但是他的个性太过乖张孤僻,他不喜欢出海,不爱和人交往,为人处事过于斤斤计较,贪生怕死,我无论如何训练他都改变不了这些本性,一度让我非常失望。他这一次消失,带走了我保险箱里所有的珠宝,其中有一串黑珍珠价值连城,是你外公曾经打捞沉船的时候意外获得的,我们在美国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卖掉那串珍珠,但如今却被他全部撬走了……”靳言母亲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整串黑珍珠……光一颗就已经价值连城了,更何况一整串!靳言的母亲到底有多少资产?我完全被吓到了。
“他带着那么多珠宝,他能去哪里呢?无论去往哪里,都不安全吧?”靳言说道。
“我将不惜任何代价找到他,不惜任何代价拿回那串黑珍珠。那串黑珍珠,本是我打算送给我儿子的结婚礼物……”她说完,又一次目光凌厉地扫视了我一眼,然后悠悠地来了一句:“可是,前提是那个女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