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关?”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见他点了点头,我的心不禁又沉了几分,“你在这件事里,起了什么作用?”
“我暂时不想告诉你太多,我就问你一句,你会不会怪我?”靳言又问我。
我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从赵秦汉出事那一刻起,我压根没想过这件事会和靳言有什么关联。他这么问我,让我一下脑袋空洞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却被他当成了默认。
“我不知道你对他是否有感情,小书。但是无论如何,今天我不会让你去。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离开潘家小镇半步。我不会让你出现一点意外。”靳言定定地看着我,直接给我系上安全带,从后座爬回前座,反锁了车门之后,开着车带着我原路返回,又对我说:“你的车等下我让人过来开回去,你回去在家乖乖的,不要胡思乱想。如果实在过于冲动的时候,就想想球球。”
靳言开车开得飞快,没多久便把我带回了村里。他直接把他的车开进了我的大院,把我放下来,跟着我进了屋。
父亲还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见靳言和我一起回来,以为靳言又来纠缠我,气得拿着扫把要把他赶出去。
靳言忙不迭地躲闪之余身上被父亲重重打了好几下,他还是依然告诉我让我哪儿也别去。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农家乐依旧如往常一般,每天都有很多的客人光顾,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除了我夜夜失眠之外。
一天夜里,我接到了顾阿姨的电话,当看到顾阿姨用他们家的座机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心里微微迟疑,但还是依然接了起来。
电话刚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了顾阿姨低低的哭声,顾阿姨在电话那头哽咽地说:“小书,阿姨不知道该找谁说了,阿姨只能找你了。”
“阿姨,你们怎么样了?还好吗?”当听到顾阿姨的哭声,我一下被感染,也跟着心酸地掉下眼泪。
“小汉……小汉现在不知道人在哪里,现在家里乱糟糟啊,阿姨的心啊……”顾阿姨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连忙安慰,可是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阿姨又说:“小书啊,你当初怎么不劝劝他啊?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糊涂呢?从小对他的教育就很严格,你说他怎么会一时糊涂成那样呢?”
顾阿姨在电话里连连唉声叹气,我不停安慰,哽咽着问道:“球球爷爷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阿姨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想太多。”
“他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了。我们家算是完咯,彻底地完咯……”顾阿姨在电环那一头凄凉地说道。
当听到顾阿姨用这样的语气不断重复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心头涌起无限的无奈与悲悯,我不知道此刻我可以做些什么,我还能够做些什么。
“小书啊,你带球球回来看看我们好不好?小汉现在这样了,我们好想球球啊……”顾阿姨在电话那头苦苦地哀求道。
当听到顾阿姨这么说的时候,我心如刀绞,连忙说道:“好,那我明天带球球去看看你们。阿姨您别太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
挂了电话,我心里反复不停地煎熬着,我知道两个老人想见的是他们的“孙子”,可是一旦他们知道球球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孙子时,他们会更受打击吧!
我心里难过至极,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不同寻常的口哨声,紧接着,又响起了好几声,听声音应该是在我卧室的外墙外。
我的心不由得一紧,连忙打开后门,发现后门的荒地旁抹黑站着一个人,那样高大的身影一看就是赵秦汉。
我连忙走了过去,在月光下仔细地一看,竟然真的是他。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不知道是从哪里地摊上买来的廉价红t恤和脏兮兮的长裤,看上去像是一个逃难的农民工,脸上也脏兮兮了,胡子好久没刮已经长了,头发也不像以前那样精神抖擞。
“秦汉,是你?”我惊讶地喊了出来。
我看得出他的慌乱与百感交集,当看到昔日威风凛凛的他现在这副落魄寒酸的模样时,我心里五味杂陈。
“小书,”他话刚出口,眼泪便流下来了,两行热泪把脸上的污垢冲成了两排,看上去令人无比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