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请产婆!!”婉兮也不领情,甚是不情愿道。
孔凤翎问她:“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要去医院。”婉兮倔强又固执道。
孔凤翎嘲讽她,“有产婆给你接生不错了,你也不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咳咳咳——”
大体是她的身子从骨子里就虚透了,说两句话就咳嗽的厉害。
“我干了什么好事?”婉兮平静的看着她。
她咳出了一口血,“你不仅给我下毒,还动了爹花旗银行的账户。”
“什么?”婉兮甚是不解。
孔凤翎多的是理由冤枉她,怎么冤枉个这么偏门的利用。
动用……
吴军阀的账户。
“你用里面的钱买断了一味药材,故意害我没有解药可以吃。”孔凤翎是一种恨透了她的眼神。
她却很想笑。
买断一味药材?
她虽然机智过人,但几乎都是用在正途。
除了极少数被逼的狗急跳墙,从来没想过要算计人。
这样害人的法子,她连念头都不曾有过。
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向吴凌恒,他还是一副不近人情了冻成冰块的样子。
这主意……
是他想的吧,夫君又让她背锅。
婉兮低下了头,“嗤嗤”的笑出声了,“孔凤翎。”
“你笑什么。”孔凤翎被她笑得毛了。
婉兮一字一顿道:“你若还想活命,就送我去医院生产。”
“你……你个贱蹄子,竟敢威胁我。”孔凤翎抡起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谁知身子太虚了,还没打到她自己从轮椅上掉下来。
婉兮往后挪了些许,阴沉的看着她,“你要是真的打我,就永远都别想要解药。”
曾经是她这样病入膏肓,四处求医问药却终究命悬一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洋人说是地球是圆的,她孔凤翎绕一圈又回来了,报应终于在她身上了。
“你买断的不过是元术镇上的药,赶明儿上海就能送来十车。”孔凤翎的确找了十车药材,并且要求走水路。
竟敢把元术镇所有的黄芪都买走,说什么也要买个十车。
砸也砸死楚婉兮,看她还敢算计。
“那你先确保这批药能送到元术镇吧。”婉兮淡淡道。
孔凤翎疑她不能做到,“就凭你?也能拦下那些药材?”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怎么不查查这年里我去过几次军校,军校里有多少人和我交好?”婉兮平静的就像深不见底的湖泊。
孔凤翎摸不透她,周围其他人也觉得她可怕。
栽在婉兮手里,孔凤翎是越想越气。
她气的要扑过去咬婉兮,“你个心如蛇蝎的贱妇,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算计我。”
婉兮来不及闪躲,向后移了寸许。
吴凌恒及时拉住了孔凤翎,“地上脏,快起来。”
“我要咬死这个毒妇!!相公!!”孔凤翎急红了眼,有点儿失去理智了。
吴凌恒提醒她,“翎儿,你已经什么都得到了,不要总是咄咄逼人。”
“你……你竟然帮她。”孔凤翎气恼道。
吴凌恒在孔凤翎耳边小声道:“你的解药在她手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溪怜,叫辆黄包车来,送三少夫人去医院。”孔凤翎眼神缓缓的冷冰下来,扶着吴凌恒爬起来。
吴凌恒把她抱回轮椅上,擦去她嘴角的血迹,“我会替你报仇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我手上的这个,得解了吧?”婉兮伸出双手。
吴凌恒斜向麻婆,麻婆上前一步把钥匙给他,“您来吧。”
“怎么?自己不敢开?”吴凌恒觉得好笑。
麻婆低着头,不敢说话。
孔凤翎早就放话了,吴府的下人都得好好“善待”婉兮。
如果有不听话的,后果自己看着办。
她可不敢放婉兮吃罪孔凤翎,要放就让吴凌恒自己放。
吴凌恒握住了钥匙,走到婉兮跟前。
钥匙插进锁眼里捅了几下,把她的脚镣打开,“真讽刺,你背叛我,我却得放了你。”
“我……我……”她凝着他,不想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