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都没干，只是当了一回吃瓜群众罢了。”

“……”

“我问你们，早上那潘道士说我面里有毒，你们信不信？”

“……”众人不作声。

“那好，我换个问题问，你们觉得，那砒霜毒是谁下的？”

“武大，其实，到底有没有砒霜毒，可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什么？”

“我们的意思是说，虽然你说有人下了砒霜毒，但是也正如那潘道士所讲的，很有可能只是你想出来的推脱之意……”

“你们不相信我，不相信蒋太医？”

“不是这般说。”

“那是怎样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直说。”

“我们是说，你给了蒋太医银两，让他替你说谎，把罪恶推到潘道士那里，让我们相信是有人下了砒霜毒，这样，才不至于毁了你面店的生意。”

“这么说，你们相信那道士所说的，牛肉面是有毒的？”

“不好说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

“我们是半信半疑的，毕竟，那潘道士所说的话都是有据可依的，我们中有些人回去查过医书，医书上的确有那样的说明……”

“所以，你们相信南方人都不怎么吃面，你们也相信牛肉面有毒？你们觉得吃了牛肉面之后会死？”

“不，不，不，可能不会至死，毕竟那是种慢毒，但是，却可能会导致脱发，不举和衰老……”

“瞎扯！”

“不，是真的……”

“那中了老凭子贵的家庭，明天的免费活动，还敢不敢吃了？”

“这个……”

“我跟你们说，我可不管你们敢不敢吃，总之，只延期一次，就是明天，明天要是不敢吃，我可过期不侯！”

“嘿嘿，敢吃，敢吃……”

一听武直来硬的，有的人又立刻开始改口。

武直心里有数了，这些人现在就是墙头草，两边倒。其实他们心里也不是有多怕，就是人的那种多疑症在作怪。

武直有意要趁今天这个节奏良好的晚宴把白天的事情给说清。

于是又道：“你们竟然觉得我是买通了蒋竹山，故意以砒霜毒来掩人耳目，左右视听？你们不觉得荒唐吗，牛肉面有毒还只是那道士一个说法，而砒霜毒却是人人听了都会心惊的东西，我会拿一个更毒的东西来试图掩盖原本清白的东西？”

“可是，我们大家却的确看到了你拿十两银子给蒋竹山？”

“你们全都是猪吗？我如果要买通他说谎的话，干嘛不私底下再给他银子？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交给他银子？”

“为什么？”

“正因为我心里无鬼。”

“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我堂堂正正。”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一下子给蒋竹山那么多银子？”

“因为我想向你们所有这些吃瓜群众们传递一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