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娘,今年十三了。我爹爹心疼她,打小把她接到普安,养到前些日子才回来。”凌氏热情地把韶华推出来,又瞥了锦华一眼:“那是七娘,苏姨娘所出。”
“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藩国公夫人点头微笑,“都会些什么手艺。”
一听藩国公夫人打听,凌氏立刻喜上眉梢,这要是中了她的心意,往后就算不用她开口,国公夫人也会帮着掌眼。可没等韶华开口,锦华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把早先准备好的绣品拿出来。
“请老夫人过目,这是刚给我母亲绣的帕子。”锦华将一条花开富贵的手绢递给藩国公夫人。她接过一看,眼睛眨了眨,满意地点点头,对凌氏笑道:“我就说二夫人有福气,瞧瞧七娘子多孝顺,这手艺比我家那娘子可好多了。”
“老夫人要是不嫌弃,我可以给老夫人绣一个。”锦华急切地说。
“七娘,不得放肆!藩老夫人说的是客气话,藩家小娘子的手艺不知比你强上多少倍,还不快退下。”凌氏对锦华的抢风头很是恼火。
藩国公夫人倒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看着韶华,“五娘会什么?”
在凌氏和绾华热切地注目中,她讪笑地说:“最近在习琵琶。”藩国公夫人似乎有些意外,“你会琵琶?”大抵旁的小娘子都习琴筝,会弹琵琶的反倒少见,就连英华郡主也投来眼光。
“你会弹什么曲子?”英华郡主的声音轻缓婉转,像是少女的嗓音。
“先生教了几曲,尚不熟。”今日不是该她抢风头的日子,最好是当她是壁画,于是韶华低调地回答。
英华郡主“哦”了一声,脸色略显失望,但心里想着自己未来的媳妇并不是韶华,也就很快释然。藩国公夫人笑着接了话,“说到琵琶,我倒是直到两位夫人善弹琵琶。一个是定西将军夫人,一个是兴勇伯夫人,只可惜两位没能共奏一曲,也不知其高下。”
凌氏闻言,好奇地问道:“那日,我似乎看到兴勇伯夫人也前去国公府,是请老夫人帮小娘子掌眼吗?”走完了过场,凌氏让三个女孩退下。
“并不是,她家小娘子与五娘一般岁数。她和你们相反,是替郎君回拒亲事的。”听到藩国公夫人叹气,后脚敢踏出大门的韶华忽然停下来,忍不住躲在门口偷听起来。“她都不知来多少回了,每次都客客气气的,我也不好说什么,既然人家都不乐意,我也就不好勉强了。”
凌氏听到八卦立刻来了精神,“怎么,兴勇伯夫人眼光这么高?这回又是哪家娘子了。”
“也勿怪她眼光高,这盛京四君子,哪个不是娘子们心尖尖的如意郎君。就是你家大郎,如今都有人在打听,要不是二郎不在京里,怕是许多人都会来打听。”藩国公夫人说道。“只是我也不知兴勇伯夫人心里中意什么样的娘子,来我这里打听的人家都不知十个二十个了,我也替她挑了好几个,偏她都摇头。”
“我倒听说,严家郎君的事由宫里定了人选,指不定是要尚公主。”英华郡主凉凉地说。
“这也有可能,不过兴勇伯夫人都不漏一点风声,我也没办法。”藩国公夫人怏怏地说,其实她是打心眼想帮严恺之促成一桩好事。那郎君风度翩翩,气质非凡,端是一看就让人想替他寻个好亲事。
严恺之要尚公主?!
韶华脑子有点乱,这不可能吧。
可是,听藩国公夫人的口气,兴勇伯夫人屡次三番都回拒人家的好意,应该是已经有人选了。这么说,难道她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韶华从熹园回来,脑子里总是浑浑噩噩的,一想到严恺之要尚公主,她连哭的心情都没有,整个人都空空的。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有些心惊胆战,以为她身体不适,生怕她半路就晕倒了。还好远远就看见幼菡,心也急切起来,把结过去后,立刻松了一口气,连忙给幼菡行了礼。
“五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自从被绾华训责一顿以后,初荷和幼菡都谨慎起来,做事也都小心翼翼。唤了几声,见她都没回应,幼菡不由得紧张起来,“五娘子,五娘子?!”
“五娘子!”含章一路急切担忧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