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道歉的明月这会儿又没办法继续,原本就很低落的心情更是到了极点,看着风凛苑许久她长叹一气,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芭蕉亭。
有意无意又来到忘川河边。
赵明月一把油纸伞,看着开得滴血的彼岸花,再看波澜不惊的忘川河。
来了那么多次,真没见过忘川河起大浪的样子,即便如今零零丁丁下着雨,河面不过密密麻麻泛着点点涟漪。
可是如此寡淡的水面之下,不知沉着多少亡魂。
很多人不愿意再投胎做人的,据说走到了奈何桥就跳下忘川,接着魂飞魄散一了百了。他们不知道一旦过了奈何喝了孟婆汤,今生的悲欢也就一碗购销吗?
身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近,站在了她的身旁。
黑色的身影在毛毛雨雾笼罩下,镶上了一圈灰蒙的边。
后夕昼连雨伞也没撑与她并肩站在忘川河边,明月知道是他,这人来了也不说话,跟屁虫陀泽也没跟着给他心爱的鬼王撑伞。
雨虽不大,但站久了衣服就会失掉。
明月忍不住向他迈近了一步,撑高雨伞遮过了他的头顶。
后夕昼侧过头:“这忘川的风景那么好看,能一而再地吸引你过来。”说着从她手上接过了雨伞替她撑着。
明月没拒绝,只是呆呆看着撑着雨伞渡奈何桥的鬼。
“以前听当医生的人说,看到太多的死亡就喜欢去妇产科的婴儿房看看那些新生的婴儿,心里的遗憾就能慢慢的平复。”
“所以你来看这些投胎的鬼?”
“这么说起来,我比那些医生看到了新生命更早的状态。”
生与死的循环对后夕昼而言太过稀疏平常,这忘川奈何他更是看得毫无感觉,人类的轮回对他而言就是一种仪式。
“胡雨涵是个人类,早该在多年之前就已经死去,而且她是自杀身亡,后才被苍南竹选中当了分枝,原本还能有投胎转生的机会,但她弑杀主身原本就是大逆,魂飞魄散那是因果法则,你又何必为此事抑郁寡欢。”
“但若不是我找过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还没那么重要,胡雨涵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因为白鸠,若是她心中有这份心意,迟早会选择让白鸠离开,爱到极致又如何舍得折断对方的翅膀?”
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可真是稀罕,赵明月忍不住侧头看他。
这事要是跟雪儿说,他只会替她抱不平完全倾向她,跟飞驰说吧那小家伙完全不懂人情世故,风凛苑如今又很难沟通说不上两句话就会惹他厌烦。
可怎么也没算到会跟后夕昼说起这些,也不想跟他倾诉的。
“为什么每次我来这儿都会给你遇见?”
“这可是我的地盘儿。”
一句话就能噎死人,赵明月切了一声:“我想一个人呆着你走吧。”
“这是我的地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