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帮的骨干和管事被请来,马冉让他们依次鱼贯而入,等他们全部进来后。他才说道:“金帮主生性风流,年轻时尤甚。这个大家都知道,凶手自然也知道。所以他事先躲藏在金昊的床下,等待时机成熟,一剑刺死两人,然后将这支金簪插在了少夫人的头上。当金帮主来到木棺前要看爱子最后一眼时,就看到了此簪。”马冉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当一位父亲看到自己送给情人的定情信物居然出现自己的儿媳头上,他会怎样想?”
众人心中一紧,神情尴尬。
“不错,他以为就是因为自己当年的风流,造成两个亲生兄妹l伦的惨剧。于是他仰首悲叹,报应啊,然后将金簪打入大梁之内,自断心脉而死!”马冉说道。
“马帮主的推理非常合理,但是这凶手未免太精于算计了吧。居然能够设计出如此巧妙的杀局!”金原府捕头还是有些不信地说道。
马冉说道:“不错,要想布出如此巧妙的杀局,确实不易。凶手必须掌握三点,一,他必须了解金帮主有送情人同一样定情信物这个习惯。第二,必须保证能够得到这样一件信物。”说道这里时,他看向潘玉莲,只见此女偷偷看向副帮主黄散,眼中神情复杂。他接着说道:“第三,非常了解金帮主的为人,知道以金帮主的性子,看到金簪后一定会选择自杀。具备这三个条件的只有金帮主身边的人,还有经常与他接触的金钱帮骨干和各位管事。所以我断定,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
马冉话说的很慢,没说一个字便经过一个人的身侧,上下打量一番。他的眼神仿佛两支利箭一般,直射人心。被他盯上的人手中都攥出一把汗,当他走过去后,则会暗自松口气。
“我还是有些想不通,既然凶手的目标是金帮主,为何不直接刺杀金帮主呢?”金原铺头王三振问道。
马冉微微一笑,心道这个王三振生了颗玲珑心,当铺快瞎了,若能入朝当官肯定一路高升。他看出自己和沈铁衣的关系不一般,不惜装傻充愣问出这样笨的问题,好让自己表现。哼,他才不相信王三振堂堂一个金原府的捕头连这点问题都想不通!
马冉来到一个名叫李富贵的下人身侧打量着他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凶手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转移视线,隐藏他的真实目的。二是顺便把金钱帮的继承人除去。”他说到这里之时,李富贵紧张的浑身颤抖如筛糠。
他接着说道:“凶手的最终目的是金钱帮的帮主之位。由此可见,金帮主父子死后对谁最有利,凶手就可能是谁。姨母,可以让仆人们下去了。”
“马帮主虽然你是夫人的外甥,但是你也不能信口雌黄,我们这帮兄弟那个不是跟了金帮主十几二十年的老人,岂能做出这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副帮主裴前仁愤然说道。
“裴副帮主对金钱帮忠心耿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凶兽自然不是裴副帮主。裴副帮主请坐,来来,上茶。”马冉对身边的仆人说道。
裴前仁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他来到潘玉莲和李瓶儿两人面前,潘玉莲面上闪过一丝惶恐,慌忙地下了头。他看向李瓶儿说道“李姐姐真香啊,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用的是名叫马蹄兰的香水对么?”
李瓶儿说道:“不错,正是马蹄兰香水。”
马冉笑道:“原来李姐姐喜欢马蹄兰香味的香水,今后若是想用就找我马冉,这香水可是发明出来的。马蹄兰虽然在山城生长的很少,我只造出了三十瓶,但是李姐姐想要的话,尽管来找我,我会为你留着的。”
李瓶儿神色平静地说道:“多谢马帮主好意。”
“臭小子,老毛病又犯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扯上了香水。”沈铁衣生气地说道。
“好说,好说。这马蹄兰虽然普通,但是这个香味的香水却很是稀少,我只拿到京都十瓶儿出售。不知李姐姐这瓶香水是从那里买来的?”马冉脸色一转,厉声问道。
李瓶儿娇躯一颤,答不上话来。
马冉指着黄散说道:“是这位黄副帮主送给你的对吗?”
李瓶儿紧张地否认道:“不是,不是他送的。是,是我自己买的。”
“马帮主,无凭无据的,不要乱说!”黄散愤怒地说道。
马冉笑道:“要证据吗?大家只需到黄副帮主身前闻上一闻就明白了,他身上的香味虽然淡了些,但是绝对是马蹄兰的香水味!”
众人哗然,裴前仁脸色一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黄散,平日里帮主对你不薄,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勾引大嫂,可是帮中的大忌啊!”黄散身旁的李志辉无比痛惜地说道。
马冉看向李志辉微微一愣说道:“若只是勾引大嫂,我们才懒得管,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黄副帮主,你是如何杀死金昊夫妇的,还不从实招来?”
“好吧,我承认我和瓶儿之间有奸情,但是你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黄散说道。
“就凭我手中的这枚金簪!”马冉举着金簪说道:“你早与李瓶儿暗通曲款,并从她那里得知金帮主有送女人同样金簪的习惯,于是便想出了这个绝妙的计策。不巧的是,你们的奸情被潘玉莲潘姐姐无意中发现了,所以你便偷了她的金簪,对么?”马冉看着金散说道。
黄散说道:“都是你一人编的故事,问我作甚?”
“潘姐姐,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么?”马冉转身问道。
潘玉莲抬起头来说道:“半年前,我无意中撞见了黄副帮主和瓶儿妹妹在偷偷的约会。”
“我早说过了,勾引大嫂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绝没有杀人!”黄散坚持否认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马冉说道:“姨母,请将刚刚站在这里的那位下人叫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被叫进灵堂。他低头垂手而立,显得十分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马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