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四五人被抛进水潭。清瘦的老人慌忙指挥众人打捞。
轰轰,哗啦哗啦……水潭如炸开了锅,搅起一个接着一个巨大的水花。同时巨石在绳索的牵动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滚落水潭中。一时间地动山摇,声势骇人已极。
一名刚刚被抛飞的壮汉此刻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却听一旁清瘦的老者喊道:“阿鲁,快趴下!”
搞不清状况的阿鲁,迷茫地转过身来,才看清粗大的绳索快速向他飞来,他的瞳孔极速收缩。下一刻他看到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站在那里,脖颈中有鲜血喷涌。
清瘦的老人闭上了双眼,不忍心再看。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水面终于平静了下来。
清瘦老人拾起阿鲁的头颅,放在了他的尸体旁,留下了两滴浑浊的老泪。随后吩咐众人将拖来绳索。
众人将滑轮铁链接好,然后喊着口号,拉着沉重的绳索。随着众人的拉扯,水中巨大的怪物终于露出水面,它的头颅有磨盘那么大,头顶有两根鹿角般的肉瘤,大嘴一圈儿生有泥鳅一般的胡须。腰身比石磙还要粗大,身长两三丈,尾巴亦与泥鳅一般无二。
众人仰望怪物,惊叹不已。这便是传说中的火龙鳅么?真是太巨大了!
十数个人用铁钩勾住火龙鳅的身体,将其拽到岸边。
清瘦老人双手举着一把闪动着寒光的钢刀,跪在地上。他将钢刀高举过顶,一脸虔诚地吟诵着古老的咒语。一群壮汉也跟在他身后跪下,同样的一脸虔诚。
清瘦老人诵完咒语对身边的年轻人说道:“准备好器皿,收集火龙鳅的血。”
年轻人慌忙拿来木盆木桶,一切准备妥当后。清瘦老人一刀捅进龙湫的胸腹,鲜血汩汩流出。年轻人慌忙用木盆接下,整整接了两大木盆和一木桶的鲜血。
清瘦老人用刀抛开火龙湫的腹部,将内脏一股脑地拉出,然后钻进火龙鳅空空的腹腔,在其腔壁之上寻找着什么。忽然他在龙湫的脊背上看到一块儿血肉模糊的地方,他剥开一看,里面是一个表面异常光滑的圆形凹槽。但是凹槽中的火龙珠却不见了!
这时先前接火龙鳅鲜血的那个年轻人指着被掏出的内脏,发出了一声惊呼,“长老,这里面似乎有一个死人!”
清瘦的长老慌忙扒开内脏,只见一个手脚面部皆已泛起一层白泡的尸体被他从内脏中清理出来。
他想起火龙湫的脊背似乎是被生生抓出的,他翻开死者的右掌,只见他的右掌掌心焦黑,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烫伤的。这让他更加肯定,火龙珠的消失于这具尸体有关。
咦!清瘦长老惊奇地发现,他碰触过的地方,无论是泛白的泡泡还是手心的焦黑似乎在脱落,他轻轻挑开那些白泡泡,只见下面是白嫩的新生肌肤,如剥壳鸡蛋般光滑。
他惊奇不已,三两下剥开马头部的一层白泡泡,眼前是一幅瓷娃娃一般完美的脸。他伸手在马冉的鼻前一探,顿时一惊,此人居然还有呼吸。他慌忙让人将马冉抬了出来。
清瘦长老伸出细长的五指打向马冉的脉门,却被一股柔和之力轻轻弹开。这股力道柔和、绵长、浑厚,给人一种生生不息之感。
清瘦长老慢慢地再次探向马冉的脉门,那股力量再次将他弹开。再看马冉呼吸均匀犹如熟睡一般,绝非少年有意而为。
这个少年太神秘了,被火龙鳅吞进腹中不但没死反而攥取了龙湫的火龙珠!
如此看来那火龙鳅是因为失去了火龙珠提供热量导致体温下降而死。
清瘦长老不禁看着昏迷不醒的马冉摇头苦笑,他们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为了捉住这条火龙鳅甚至赔上了阿鲁的性命,结果最宝贵的火龙珠却被此子得去了。看来一饮一啄自有天意啊!
他用钢刀剜出火龙鳅的两只肉角,然后将其分割为数段,让族人运回族中。
闪灵族并不大,全族不过一千多人。族中全力最大的是大巫,其次是长老。
火龙鳅的尸体被运回闪灵族中,顿时引起全族老少一阵欢呼。只有阿鲁的家人垂泪悲伤。
清瘦长老让族人带着火龙湫的鲜血、龙角还有昏迷不醒的马冉去见族中的大巫。
闪灵族的房子全是木材搭建而成,房屋上爬满了藤蔓。大巫所居住的房间原本建在两棵大树的中间,随着大树的成长,房屋满满被大树所包裹,现在看来就如同树洞一般。
马冉被抬进树洞,里面只点了一盏油灯,很是昏暗。一个白须及胸的老者坐在油灯前,手中握着一根木质拐杖。
清瘦长老见到老人恭敬地说道:“大巫,火龙鳅已伏诛,龙角和龙血取回。在火龙鳅的腹中没有找火龙珠反而找的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两名族人将马冉抬到了大巫的面前。
大巫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马冉一眼,然后将一只鸡爪子一般的老手放在马冉的额头,缓缓闭上了双目。片刻之后他一惊,收回老手颤抖地说道:“我看到了无尽血光,此子不祥,可能会给我们闪灵族带来灭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