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极为愤怒的说道:“巴刺史欲何为?!”,巴祗没有说话,从衣袖里拿出了天子诏,递给了赵谦,赵谦只是看了片刻,眼前一黑,险些倒地,他看着此诏,目眦欲裂,看着巴祗,问道:“此事,我为何不知?!”,巴祗摇摇头,说道:“阳球本想要与你通告,你拒绝了。”
“啊~~”,赵谦怒吼了一声,他记得那一天,阳球这个臭名昭著的鹰犬想要拜见自己,自己便厉声拒绝,原来是为此事,糜顺!陈縠!辱我清名!赵谦双眼通红,他一向自愈爱民如子,出仕十年从未有半点污名,也未曾给他祖父赵戒,叔父赵典丢了颜面!
赵谦举起了手中长刀,巴祗面色大变,上前阻拦,赵谦速度极快,猛地将长刀对准了自己腹部,直接刺了进去,嘴角溢出血来,巴祗赶到了他的身边,扶住他,有些怨愤的说道:“你这是为何啊,此事你并不知情,天子最多也不过是骂你几句啊!”
“敬祖,替我杀了糜顺,县令陈縠!”
赵谦瞪大眼睛,颤抖着说道,说完,一命呜呼。
当太守诸多长史属吏听闻赵谦自杀谢罪,竟没有人恸哭,反而各自回家,巴祗为之不耻,可他们回家之后,竟是向亲者妻子告别,与太守府前相聚,十三人,纷纷自杀与赵谦一同离去,当巴祗听闻,急忙赶到府前,却是看到十来人倒在血泊之中,未有一人畏惧逃离。
巴祗大哭,曰:“一日怎杀多义士。”
悲痛的东海郡卒,怒气冲冲的前往朐县。
熟睡之中的县令陈縠,被士卒们抓了起来,一顿痛打,陈縠不忍大辱,撞墙自杀。
随后,便是糜家。
家主糜顺,正在府内点灯夜读,忽有奴仆禀告,县令陈縠前来拜见,糜顺大惊,以为是有甚么大事,立刻起了身,换了衣裳,带着几人连忙驾车前往大门,奴仆们立刻开门,糜顺正要上前行礼,便看到门外忽然冒出无数士卒,一拥而进,手持刀剑,将糜顺制服,不少奴仆反抗,皆然被杀!
糜顺大惊,抬头看向远处,巴祗缓缓走了进来,一脸的怒色,盯着面前的糜顺,糜顺惊呼道:“不知因何得罪了君,还望告之!”,巴祗冷冷望着他,又看了看周围那奢华的装饰,冷笑道:“你何能,竟逼杀我大汉十来义士?!”
“冤枉啊,鄙一向忠良行善,未曾做过恶事,更不敢杀人啊!”糜顺瞪大眼睛,叫道。
巴祗却没有听他辩解,直接下令,要捉拿糜家众人,敢有反抗者,杀无赦,而事情并没有十分顺利,糜家奴仆极多,竟又藏着利器弓弩,与士卒们与府邸内厮杀起来,竟不落下风,看到如此情况,巴祗更是愤怒,看向糜顺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冷。
糜顺连忙吼道:“不许抵挡!此中定然有甚么误解,所有人,给我伏地投降!”,又令几个奴仆大呼,奴仆们与府邸内大呼,那些奴仆方才扔下了兵器,纷纷投降,糜顺浑身颤抖着,他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原因,只是,他没有想到,此事自己掩盖的如此隐秘,竟还是泄露了出去。
此事,就算被天子得知,也不过是自己身死,糜家遭受重创,还不足以族灭,可若是抵抗郡卒,到时候庙堂派来的就不是郡卒了。
派出南北军来,糜家上下,还能留下活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