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苏尔和玄鹤道人都是大有修行的人物,哪里有闲工夫跟秦旭这个罡气境的小辈穷耗?
谁会想到,秦旭丢了一只眼睛,还不肯放过杨拙真老道,不但夺了他的符本,还出手杀了杨老道。
“秦旭这厮,真个该死,等我也修成天罡,再遇到这厮,比如那要给他一个好看。”
王崇一摆手,喝道:“把王相和杨尧抬着,先都跟我回去!”
王相和杨尧虽然伤势极重,但也还能救回来一条命,只是在这种穷街陋巷,却不合适养伤。
七八个小乞儿,有了主心骨,都开心不已,他们弄了两幅担架,把王相和杨尧抬了,跟着王崇就走。
王崇带了一群小乞儿,回了旧宅,燕北人和尚文礼都吃了一惊,急忙过来帮手。
胡苏儿不知道自家公子,怎么有这个嗜好,胡乱捡小乞儿回家,但是她是知道,自家都要跟王崇一起做小乞儿的,也只能一脸无奈,张罗着把王相和杨尧,抬入一间稍微好点的房间。
王崇让小七儿们散开,叫杨被人和尚文礼过来帮忙。
他们两个都是武人,行走江湖,对这些刀骨外伤,颇有心得,甚至还精通医术,最合适帮忙。
王崇先和燕北人,尚文礼,把王相和杨尧的破烂衣衫都脱了,去了一口短剑,把两人身上腐烂化脓的伤口清理,又复取了两粒灵丹,塞在他们嘴里。
王崇手里的灵丹,还是被撵下峨眉的时候,花飞叶所赠,屡次派了大用场。
做完了这些,王崇对燕北人和尚文礼说道:“麻烦两位先生,用真气护住王相和杨尧的心脉,若是他们今日能够醒转,便没事儿了。”
燕北人和尚文礼,不敢怠慢,各自催动了真气,输入了王相和杨尧的体内。
王崇救人一场,倒也不劳累,只是心头烦闷,暗暗忖道:“不过一件符本,何至于就要下如此毒手?”
他出门魔门,也不是仁义道德君子,但魔门做事儿,总要有个目的,胡乱嗜杀,过不去炼心一关,天魔夺道的时候,这些放纵都要加一万倍的还回来。
纵然玄门正宗,不需要天魔夺道,但这般嗜杀,终究也有损修行。
王崇心头烦闷了一刻,忽然就领悟到了,为什么令苏尔让他做二十年小乞儿。
王崇也不是没想过,反正修行之辈,二十年容易过,自己混迹乞儿也罢,游历江湖也罢,谁管他如何过这二十年?
他做个乞儿打扮,又不是不能享受美食美物,日子过得穷困还是滋润,岂不是都在一念之间?
如今王崇却有些领悟,此是红尘历练,并不是非要做乞儿吃苦,而是感悟人间百态。
比如他见王相和杨尧的惨状,就有所领悟,比他自己真去浑浑噩噩,做几年乞儿,都更有体会,人生之残酷,人性之恶劣。
王崇有感悟于心,寻了一个空的房舍,闭关打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