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夜努力,一具具简易的投石车被制造出来,拉上了战场。
“轰轰轰~~”
磨盘大小的巨石接踵而至,狂暴地砸击在邺城城墙的东南角,本就薄弱的东南角在韩馥军简易投石机的疯狂蹂躏下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
数千名最为精锐的韩馥军精兵已经拥挤在东南角外,借着盾牌的保护向城墙的薄弱地段缓缓逼近。进过数场炽热的大战,箭失已然隐隐用尽,此时黄巾守军只有零星的箭矢透过盾牌和铁甲的防护,造成有限的杀伤。
邺城内,廖化将所有黄巾老兵全部集中于此,整整两千名黄巾军环绕着行将崩塌的薄弱处环成一个半圆,冷森森的钢刀已经出鞘,锋利的长枪往前举起、耸立如林,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撞击声,前方的城墙正在微微颤抖,无数细小的裂缝已经布满了墙体,并且正如蛛丝般向着四面八方漫延,不时有大块大块碎裂的泥土从城墙上脱落下来,哗啦啦掉落一地。
城墙垮塌在即,黄巾将士们的眸子里却反而流露出神经质的兴奋。
。。。。。。
邺城南门。
一万五千广陵军在南门外严阵以待,黑压压的兵阵几乎遮蔽了整个原野,站在城楼上的俞涉放眼望去,极目所致尽是黑压压的官军,仿佛天地之间再无别的颜色。张超身披皮甲,跨马肃立在军阵的最前方。
一骑快马如风卷残云般从东南角疾驰而来,驰至张超跟前疾声道:“将军,东南角已经被韩馥兵攻破了!现在两军正在缺口处反复绞杀。”
“哦,是吗?这么说我军也该动手了!”
张超说此一顿,锵然抽出斩刀马高举过顶,往前用力一挥,黑压压的兵阵忽然间从中间裂了开来,一支重兵步兵扛着一架架简陋的云梯从大营里飞奔而出,一窝蜂似的向着邺城的城墙涌来。
即使没有了弓箭手的压制,广陵军亦是敢肆无忌惮的奔向城墙,那是因为邺城城楼上的守军已经少得可怜,廖化已经把所有精锐的黄巾军都抽调到了东南角,其余各门的防御已经相当薄弱~再者,经过连续的大战,邺城的守城器械已然耗尽~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张超军就成功地攀上了城头。
俞涉满目狰狞的紧握钢枪往前用力一引,顷刻间,肃立其身后的三千壮丁也疯狂地咆哮起来,依然没了退路,唯有拼命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一群短短时间内由百姓转化为的新兵潮水般冲了上去、冲进了滚滚的铁流中,将士们竭斯底里的嘶吼着、咆哮着,神色间充满了有去无回、有死无生的决然。
已经没有退路了!将军说了,邺城如果被攻陷,不但他们要被敌军斩首,就是他们的孩子也难以幸免,所有的女人也会沦为娼记!为了儿子,为了血脉得以延续,再懦弱的懦夫都会变得勇猛无畏。
。。。。。。
韩馥军主帅潘凤、军师沮授在高览以及亲兵的陪同下,幽灵般的出现在邺城东南角,潘凤右手持开山大斧,准头看向沮授,左手拈了拈胡须,沉声道:“攻陷邺城,军师当为首功也!”
“唉~”
沮授叹气一声,摇头道:“授不敢当首功,还请将军下令,破城之后务要骚扰城中百姓,否则与主公名声不利!”
“报~~”
凄厉的高喊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潘凤霍然回首,只见一骑如风、正疾驰而来,赫然正是己军的游骑探马。
“将军,西面十五里处发现大队骑兵!”
“什么?”
潘凤心中一惊,眸子霎时紧缩,疾声道,“何处的骑兵?有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