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你真好看啊。”
声音犹带着奶气,毫不做伪的夸赞,满心憧憬的赞美。
这个时候,“尊老爱幼”发挥作用了,严静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羊角辫,随口说了句,“你也好看。”
小姑娘不禁夸,脸蛋红成大苹果,傻呵呵的笑了。不笑还好,一笑,就露出豁了门牙的牙齿,跟好看二字,完全搭不上。
四菜一汤的晚饭端了上来,一家人围在桌前吃晚餐。
丫鬟槐香立在严静身后,另拿了一双干净筷子,布菜。明明没有多少菜肴,所有都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可规矩就是这样,小姐吃饭,丫鬟在旁边伺候着。
贞儿看到这种做派,笑嘻嘻的,觉得很有趣。
而严谦……青筋都绷了起来。看着淡然自若的静儿,仿佛周围一切都与己无关似地,兄妹都在,丫鬟专服侍她一人吃饭,算什么?有种火气无出发的愤怒。
啪哒一声,他放下筷子,横了一眼槐香,
“你,先下去!”
正好,槐香也不愿意离了安府还做伺候人的事,闻言弯了弯腰,自顾自离开了。
没了外人,严谦呼出一口气,平静了下起伏心情,
“这丫鬟,是安家给的?她卖身契在你那吧?我们家现在用不着丫鬟,就算用,也用不了她那样的……”
对外事,静儿一向不大在意,也没细思严谦第一个说到槐香,有什么特别含义。
“没,她自己拿着呢。”
“什么!派来服侍的丫鬟,居然自己拿着自己的卖身契?这是什么意思?”
静儿眨眨眼,不解的反问,“什么意思?”
她也不知道啊。
活了那么久,可她对人事倾轧、后院争斗、算计陷害之类,一窍不通。严谦问她,可是问错了人了。
近距离――只隔着一张不算大的饭桌,严谦看到静儿那双眼,清澈得没有杂质,也没有任何,跟天真的贞儿一般,不由得心生怀疑:难道,是我误会了?
在安府那种富贵地长大,没有养成市侩精明的性子,反而如此清高无尘……安子荣这么养女儿,那他嫡亲的闺女又怎么会是痴蠢模样!
可不管怎么说,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槐香……恕他家庙小,容不下。
既然卖身契不在手上,暂时动不了。嗯,等过两天安顿好了,再说吧。
晚饭过后,无话,各自睡下。
静儿自然是有独自的卧房,拒绝了槐香侍夜的要求后,她关上门,长长的吐一口气。
就算是暂时的落脚点,也不容易呢!
想到严谦逼视、考量的目光,唉,这少年满腹心事,坚强又认真,不好糊弄啊,害的她装清高装得好辛苦。
不去想烦心的事了,赶快修炼是正经。
摒弃了杂念,静儿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每日的功课――呼吸吐纳。
空气中,环绕着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盘旋与头顶之上,真是活跃而充溢的灵气啊!
等等,怎么回事?
灵气入体,不仅没有舒畅、轻松的感觉,反而有针刺似地痛疼呢?
静儿第一天在柴胡胡同的生活,就是这样结束了。第二天,N多年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滋味的她,感冒了。
严谦请来大夫,大夫诊断:盗汗而已,无关紧要,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想的话,吃两剂药发散发散,不乐意不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