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太华门人,当众人还不明来者身份,短短一句话就说明了对方来历身份。
九鸣真人,乾朝御封真人,授四品供奉、佩足金鱼符,一身月白错金镂银袍,贵气十足,身后六名弟子各捧法器――剑、镜、铃、磬、瓶、炉,威仪万分。
寒空没有询问九鸣真人为何所来,打招呼的表情就当是一众修行同道而已,语气不咸不淡,众人也觉仿佛本该如此。
不过这位显然真的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九鸣真人并不客气,拂袖冷喝:“尔等山野村夫,不服朝廷王化已久,陛下连番诏命皆不听从,迟早会有天兵压境,铲平了你们太华山门。”
“好狂妄的口气!”说话之人并非太华门人,而是一名修行散人,指着九鸣真人骂道:“不过就是朝廷走狗一条,说这话之前也不先看看当今天下情势,你们乾朝帝业不知还有几年?”
“放肆!”九鸣真人显然怒火冲霄,振臂拂袖,身后弟子手捧法剑应声而出,如一条蛟龙盘旋在空,电闪而下,直劈那名喝骂散人。
“住手!”太华寒空见状,低喝一声,身形挪移,轻轻推开叫骂之人,无形法力使得对方凭空移开五丈之外,另外一手朝天点指,一道细长如针的金光射向袭来法剑。
铿然数响,天上金光剑芒交迸,阵阵法力激荡开来,如荣贵等人只觉胸闷气滞,齐德仲见状将他们飘然移开,一按鲸骨杖,水波光华笼罩五名弟子。
却不料如此举动招来了九鸣真人怒目瞪视,见他身形不动,天上法剑走势一转,速度骤然加快,朝着齐德仲的方向飚然而至!
“师父小心!”荣贵等人只喊了半声,法剑就已近于齐德仲身前五尺以内。
齐德仲紧握鲸骨杖,顺势加催法力,水波光华更盛,宛如平地潮起、土裂泉涌,漫天水汽阻挡法剑威势,锋芒抵达齐德仲胸前三寸,再遇冰甲凭空而现。
在场一众修行人纷纷安定下来,如此目不暇接的变数,最终将所有目光汇聚在齐德仲一人身上。
只见齐德仲和他身后几名弟子皆被水波光华裹在其中,九鸣真人的法剑在水波光华中去势大减,最后只在一层冰甲表面击出蛛网般裂纹。
如此行云流水的护身之法,众人心中多有赞叹,只有齐德仲自己明白状况。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摸索鲸骨杖的妙用,加上潜心修行增长的法力,而且凭着雪龙珠的最后冰甲护身,九鸣真人的法剑恐怕已经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这位道友,此举是为何意?”齐德仲法力运转不敢有丝毫松懈,身前法剑仍旧颤颤欲进,只好抬头冷眼喝问九鸣真人。
九鸣真人视线转向齐德仲手中的鲸骨杖,怒意更甚:“壶洲客的鲸骨杖果然被你所夺!还不速速交还?!”